黄花观主看似自言自语,但实际上肯定是说给白溪听的,他可清楚,自己这个弟子,别的事情可以不在乎,但在这些事情上,还是有些心思的。
却没想到,听着自己这话,白溪只是低头看了看,她腰间有一枚小巧古朴的铃铛悬在那儿,片刻后,抬起头来,这才看着那片花海笑道:“师父,别的不说,周迟的天赋徒儿觉得不输我,他只是踏上修行的时间短了些,如果说东洲这一代里,还有谁能让我提起兴趣,也就只有他了。”
黄花观主有些意外,毕竟自己这个弟子是出了名的骄傲,能让她看上眼的年轻人,自然有过人之处,“看起来那个年轻剑修真有些过人之处了。”
白溪揉了揉脑袋,站起身穿好鞋袜,去木屋里拿了自己的佩刀,悬在腰间,重新走出来,看着黄花观主,眉眼里满是一片笑意,“师父,我要下山了。”
黄花观主也站起来,看着自己这个养到大的弟子,两人说是师徒,但实际上感情更像是父女。
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但脸上依旧满是笑容,“好啊,前路广阔,你也长大了,去看看吧,看看这个人间,到底是何种模样,但有一点,你要记住喽,要是遇到心仪男子,一定要带回来给师父看看,师父也很好奇,这天底下到底什么样的男子,能让为师的溪儿倾心。”
白溪笑着回道:“长相不去说,能被我看上的人,一定打得过我。”
黄花观主笑而不语,只是眼眸里有些不易察觉的难过,世俗里,做父亲得看着闺女出嫁,哪个能不动容?
白溪虽说还未出嫁一说,但是这一趟下山,什么时候能回,谁都说不好。
既然如此,为什么会不难过呢。
但难过归难过,可黄花观主还是很清楚,像是白溪这样的人,如果一辈子都在东洲,也太可惜了。
有些人,本就需要更广阔的天地。
小池塘里,哪里会养得出大鱼来。
……
……
西颢来了,有不少人知道西颢和周迟在白云居的湖边见过一面,但不知道他们说过什么话。
但周迟的境界没办法被掩藏,他已经破境入万里这件事,很快便让重云山的弟子们都知晓了。
其中反应最大的人是孟寅,当时他在吃黄瓜,听着这个消息的时候,那半截黄瓜掉落在地,他指着周迟骂了几句之后,眼眸里满是欢喜,那是由衷的欢喜,为朋友而欢喜,而不掺杂任何别的情绪。
而其他重云山的弟子和长老,情绪则是很复杂,长老们都很欣慰,觉得玄意峰沉寂这么多年,周迟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