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顶端,院墙泛着陈旧,却又被光线照的格外庄严肃穆。
陆乘渊眯了眯眼。
只将墨靴在最下面的台阶上蹭了蹭,而后道:“这便是你待的地方?”
“焦孟仪,你住第几层?”
“......”
焦孟仪手心出了一层汗。
她不说话,可正好此时有下山而来的僧尼,几人见她同一陌生男人在一起,便又喊了声:“却尘,师父让你现在去清修堂讲经。”
她答应了。
再也不与陆乘渊周旋,她提着僧衣裙角快步上台阶,逃跑的样子可爱又令人在意。
陆乘渊就一直看她身影到了山中,又继续向上,直到山顶。
这么多台阶,她身体吃的消?
男人带着这个疑问,不再纠缠走了,临走时他还刻意回头瞧了瞧,又看向四周环境。
真是没想到啊。
她竟藏在这个地方——正好在去往宋州的路上。
一连好几日焦孟仪心中都似揣着个事,总是眉头紧锁格外担忧。
她怕陆乘渊会有行动,但等了好几日,却是平静无波。
她偷偷问师姐们,问有没有一个身形高大但瞧着面容不好相与的人在寺周围,师姐们都说没见到。
而后她开始安慰自己,许是他对自己也没多少情感,毕竟两人闹成那样,她是绝不会同他有什么。
又时隔这么久,这男人的情感总会随着时间而消散,他应是走了。
焦孟仪舒了口气。
也便照常在寺中生活,每日过的日子格外简单,却心情平静无悲。
九月时,山下的小镇们都在议论澧朝刚发生的事——
说是因皇帝昏庸,之前被皇帝冤枉的焦家长子短短时日出尽风头,迅速集结了一些反抗势力,同霍家皇朝对抗。
而同时,就在宋州附近的渡口也冒出一些人,打着却是当年霍隽皇帝旗号,欲收回如今皇帝帝权。
山下的镇子纷扰不断,也全让焦孟仪听了去。
她同几位师兄师姐走在路上,前方他们都在说话,只有她垂头慢悠悠走着,思虑万千。
哥哥应是借了顾家的势重整旗鼓,但令她没想到的是另一波势力。
这宋州...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些上个皇帝的人?
她忽然想到几个月前的陆乘渊,不禁开始联想,会和他有关吗?
“却尘,你想剃度吗?”
忽然前方她的师姐问,让焦孟仪瞬间从思虑中拉回,她没反应过来,听到剃度两字不禁重新问了句:“师姐为何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