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和。
前院,他听到仆婢说焦孟仪苏醒的消息,惊喜地从位上起来——
“随我去看看。”
顾羡安一路欣喜来到她住的屋子,站在外面先整理了身上衣,方身姿端方的走上前。
敲了门,等待她说话。
“谁。”
当焦孟仪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顾羡安不由心中感慨,张了唇道:“焦姑娘,是我。”
“稍等。”
焦孟仪的声音一如当初,顾羡安便站在门外等候片刻,方看到房门开了。
女子一身素白。
身体应是还在恢复,但好在脸上有了些血色。顾羡安想起那晚她因情绪波动太过而昏过去,那时的脸苍白的宛如恶鬼。
两人之间始终拘谨。
顾羡安与她行礼,她也回了个。这之后就是久久无话,焦孟仪始终垂着脸,眉眼看着带着浅浅愁绪。
顾羡安道:“令兄的伤还在治疗,但大夫已将箭头取出,也敷了药,没什么大碍。”
“多谢顾大人。”
她对他感激。
这之后又是长久沉默,顾羡安上下看她,其实有许多话要问。
但...她好像没什么情志。
“既然你没事,那本官便走了,焦姑娘,你那晚身体受了太多刺激,其实比起令兄,你的情况要复杂的多,那天本官请大夫过来看,大夫特意叮嘱过日后你万不能再——”
“顾大人。”
焦孟仪打断他话。
她终于抬起头,一双清冷澈然的眸子雾蒙蒙的,顾羡安看了会,心里有几分酸楚。
“我想再求您一件事。”
顾羡安等了半天,竟等到她说这个话,不由怔住问:“何事?”
“红尘之事与我来说实在太过艰辛,如今哥哥无大碍,而日后哥哥想做的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顾大人,你们男子都是有天地志向的人,而我,本心有高山,奈何世事无常,我也曾想遵照自己的心意过属于自己的生活,我也曾想男子有的,我也要努力争取...可是,我错了。”
“被磨平了一切,甚至因为我而连累了许多的人,方才我在屋中想,我到底该不该继续走下去......”
“焦姑娘——”
顾羡安听这话,越听越不对。
他只当焦孟仪心情不畅,但明明都告诉她兄长没事,她怎么,还要说出这种话?
什么叫...该不该?
顾羡安想阻止她,可焦孟仪神色仿若入定,平静的吓人。
慢慢地,她说出最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