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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孟仪等他开口,偏偏陆乘渊迟迟不说话,就这样僵持了几秒钟,陆乘渊方说:“恨我吗?”
这个时候问这个,她缓缓笑了笑。
“有什么可恨呢,陆大人,你我不过萍水相逢。”
她将话说到这份上,便表明了她的心境,终于啊,她被他折了所有羽翼,变成一个只有他,只能依靠她的菟丝花时,也就仿佛失了灵魂。
她不再如当初那般清冷傲骨,也不再同当初那样光芒绽放,她如今没了家,家人凋零,目之所及唯有他。
焦孟仪挣脱她的手。
“陆大人时间宝贵,你我的事还是尽早了结好,我吃了饭,便随你的愿,去你义父那里。”
她垂了眼,同他生疏地像陌生人。
陆乘渊也不再露出神色,男人听她这样说,便也随着进屋,陪她吃未吃完的饭。
这是焦孟仪第一次吃这样的年夜饭。
无味、冷硬、甚至带着一丝厌恶,她想,她会一辈子记得这个新年。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来人了。
是宫里内务府,几个太监穿着新衣,笑眯眯走来,同陆乘渊说着吉祥话。
“陆大人,新年好啊。”
那几个太监是奉冯励命来接人,陆乘渊嗯了声,命宁陶给他们一些新年礼,随后看向焦孟仪。
她已穿戴整齐,也不哭,也不反抗,就那样木木的任人将她推出去,被几个太监接手。
她头也不回。
陆乘渊眸色幽深,望着她出府背影,不知在想什么。还是宁陶走来喊了声他,他才回神。
“主子,就这样将焦姑娘......”
“嗯。”
陆乘渊沉默答应,可他分明微微摸了指间的扳指,抬眼看了皇宫方向。
马上要过子时了。
焦孟仪攥了攥手间的铁片。
这是她这些日子好不容易让瓶儿从外面弄到的,她谨慎又谨慎,生怕被陆乘渊发现。
她其实早在接母亲出来那日便做好打算,她没什么可怕的,如果冯励对她不轨,她就与他同归于尽。
她决不能被他糟践了身子。
焦孟仪一路都紧张的不行,接她的马车入了宫,往那个黑暗的魔窟去了。过了很久,外面太监声音响起,“焦姑娘,您请。”
焦孟仪下马车。
顿时有几个宫女上前搜身,她心脏怦怦跳,紧紧闭眼。
她早想到冯励不会这么大意,便将铁片含在舌下,就算她们检查口腔,她也保证不会被发现。
一番折腾,宫女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