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过来,起初日子苦居无定所加之兵荒马乱一封家书到我手里得过半年之久,日子刚好转些就收到家里遭洪涝从此便再无妻女消息。”楚文天叹息一声仰头酒入愁肠,“多次托人回去打探也是音讯全无,到现在我也不知家人是否还健在于世。”
“要不我托人帮楚老板打听一下。”秦景天宽慰道,“军统在西安有站点,您和军统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应该知道军统最擅长就是找人。”
“该想的办法我都想过,西安军统站我也打点过,可依旧没有她们的消息,时间久了我也不想了,只念着她们还平平安安活着指不定哪天老天爷开眼让我一家团聚。”
“多一个人找总是多一份希望。”
“我是不敢给自己任何希望,每每变成失望又是心如刀绞。”楚文天表情哀伤低沉,转而一笑斟满酒碗,“不说了,喝酒。”
“有时候缘分这东西很奇妙,就比如我和惜瑶在重庆分别后以为再也见不到,没想到阴差阳错居然会在上海重逢,我向来运气都不错,也许我能为楚老板带回佳音呢。”
“就冲你这句话我怎么也得再试试,我有一张妻女的照片抽空我让惜瑶给你。”楚文天双手敬上酒碗,“要是你能找到她们就是我楚文天的再造恩人,我向来有恩必报,你若有事我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如果有仇呢?”秦景天笑着问道。
楚文天一愣,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得看多大的仇。”
“楚老板对恩仇是如何划分?”
“恩不计轻重,滴水之恩我能涌泉相报,至于仇就得说道说道。”楚文天放下酒碗用虎皮毯盖在膝盖上,“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楚文天干得尽是不上台面的事自然也见不得光,既然走的是黑路多少都有仇家,起初是靠打打杀杀强取豪夺,等上了岁数才悟了道,有人就有分歧,有分歧就有争端,我打不完也杀不完,冤冤相报还不如化干戈为玉帛,凡事主动退一步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仇家要好。”
“楚老板的腿伤可有好转。”秦景天换了一个话题。
“日本人阴毒的很,碍于我的身份他们又不敢痛痛快快杀了我,担心在外面的青帮门徒闹事会让上海失控,他们敲掉我的腿等骨头刚长上又打断还故意把我丢到潮湿的地牢里,时间长了这条腿就废了最要命的是每逢换季变天就像有把刀在骨髓里搅。”
“谁干的?”
“上海日军宪兵队队长久保江保治。”
“楚老板对他也能以德报怨?”秦景天笑着问。
“他?”楚文天重重将酒碗放到桌上,酒四处溅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