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一把?”
“树倒猢狲散,况且这次是委员长亲自下令要求严惩,谁有胆子敢为周寿亭出这个头。”沈杰韬忧心忡忡道,“不光是周寿亭本人,周寿亭在军统内部的嫡系全都被清算,我和周寿亭是黄埔同期同学,这次我又参与了鸢尾花计划,加之在上海时我和周寿亭走的太近,我担心会被他牵连,我得尽快想办法和周寿亭划清界限。”
“我能为您做什么?”
“周寿亭不是拿走过一幅画吗。”
“您是说那幅《巨源送书图》。”
沈杰韬点到即止:“那可是从日本人战俘手中收缴的国宝。”
顾鹤笙顿时心领神会:“私吞国宝不是小事,周副局长知法犯法更是罪加一等。”
“可这东西是我送给周寿亭的。”
“站长怕是记错了,周寿亭在查阅收缴文物时贪赃枉法,以借阅为名中饱私囊至今为归还,您是事后才知道的,您让我清查国宝去向结果因为我遇袭耽误了,今天刚好查出国宝的下落。”
沈杰韬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弛:“是这样的吗?”
“是的。”顾鹤笙斩钉切铁。
沈杰韬挠了挠稀疏的头发,意味深长道:“那我和周寿亭的界限就划清楚了,可这事怎么让上面知道呢?如果我向局座汇报是不是有落井下石之嫌?”
顾鹤笙心知肚明,沈杰韬是想让自己提他把这事给办了。
“曹达出事后文物存放的事一直都是由我负责,丢失了国宝我自然难辞其咎,既然已经查明下落我当该向总局申请处分,并责令周寿亭立即交还国宝。”
沈杰韬不露声色:“那就委屈你了。”
顾鹤笙非但不觉得委屈反而暗暗高兴,国民党内部为排除异己勾心斗角的事屡见不鲜,争名夺利的内斗无疑会加速国民党的分崩离析。
“报告。”
门口传来秋佳宁的声音,沈杰韬让她进来。
“站长,刚收到南京总局的密电。”
秋佳宁递上用红色文件薄抄送的电文,这代表电文内容连秋佳宁只有权接收但没有破译的权限。
沈杰韬接过电文回到办公桌,拿出随身携带的密码本进行破译,顾鹤笙漫不经心点燃烟,余光瞟向沈杰韬手中的密码本,这是军统甲级站站长专用密码译本,为确保译本不会被外泄每个月更换一次,顾鹤笙一直想搞到译本但苦于沈杰韬太谨慎完全没有下手的机会。
沈杰韬在破译完电文后,拿起纸笔写着什么,然后点燃电文和译文亲眼目睹两张纸烧成灰烬,再用手搓成粉末最后打开窗户挥洒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