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们不想凶手,那凶手就有可能对你们下手。”
“若是你们在我楚国发生意外,本宫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罪名。”
荀虞佝偻的脊背突然挺直,浑浊眼珠死死盯着楚宁:“殿下可知此举会激起三国...”
寒光乍现,他官帽上的翡翠顶珠应声而落,在地上滚出凄厉声响。
楚宁收剑归鞘的铮鸣盖过了荀虞的尾音:“那就让你们的皇帝,带着战书来见本宫。”
“在楚国,本宫的话无人敢违背!”
“如若不然,这次是你的官帽,下次就是你们的首级!”
晨光终于穿透雕花长窗,将三人身影切割得支离破碎。
张谦染血的手指死死抠住案角,指节几乎戳破锦缎。
杜如辉额角冷汗顺着刀刻般的轮廓滑落,在青砖上洇出深色痕迹。
荀虞枯槁的手背暴起蛛网般的青筋,官袍下摆无风自动。
三人此刻感到十分憋屈,但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他们很清楚眼前这位铁血太子的手段有多厉害。
一旦此刻反驳,必定会激怒对方,他们真有可能身首异处。
而且他们也知道,其实楚宁一直是想找机会杀他们的。
他们不能给楚宁这个机会!
“三位不说话,本宫就当你们默认了。”
“送客。”
楚宁转身时袍角扬起的气流扑灭了最近的三盏烛火,玄甲卫剑阵随着他的步伐整齐后撤,在青砖地面刮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三位使者踉跄起身的瞬间,十二柄长剑同时归鞘的金属震颤惊飞了殿外栖鸟。
张谦最后回望时,晨光正为楚宁的轮廓镀上金边。
年轻太子负手立于盘龙柱下,阴影中半张脸如修罗,半张脸似谪仙。
汉使染血的掌心突然狠狠攥紧,将碎玉碾成齑粉,却在玄甲卫逼近时颓然松手,任那捧玉屑混着血水,淅淅沥沥洒了一路。
他知道,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
但这笔账,他记下了。
身为汉朝使者,他出使过许多王朝,何时受过这等待遇。
今日楚宁的举动,彻底惹怒了他。
沉思间,三人的脚步已经远离了东宫。
才出东宫,一旁杜如辉便皱眉道:“张谦,说清楚,此事是不是你干的?”
原本还沉浸在怒火中的张谦顿时一愣,满脸不可思盯着杜如辉:
“你……你这是何意?”
现场还有禁军押着他们,此刻就说这等话,这不是摆明了要给楚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