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的错误认知。
学校老师表扬他“懂事”。
亲戚称赞他“孝顺”。
邻居议论“顾家幸亏有个争气的小儿子”。
就连顾母突发脑溢血住院,病床边,亲戚们都轮番上阵:“你妈这是操心你哥急出来的病。”、“你要是出国?你哥发病时谁送医院?”。
这些评价构成了一张无形的网,将顾宏牢牢固定在“照顾者”的角色定位上。
当他试图挣脱时,“自私”“忘本”等道德指责便接踵而至,共同编织成密不透风的牢笼。
更残酷的是,这些舆论压力往往只针对顾宏这样的“健全者”,而对真正的残障者原身,人们反而报以宽容的沉默。
这种选择性施压暴露出社会集体无意识中的功利算计。
社会福利制度的缺位同样致命。
在一些发达国家,像原身这样的残障人士可以依靠政府提供的托养服务和补助金生活,但在顾家所处的环境中,残障津贴尚不足以支付基本药物,社区帮扶停留在节日慰问的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