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缸内寒髓如刀，林晨额角青筋暴起，齿关咬得咯咯作响。

喉间血腥翻涌似刀锯刮骨，五脏六腑如在雷火鼎中熬炼。

练武的这两年半经历，一一在脑海浮现。

习武两年半，前期虽有面板之功，有命格加成。

可若没有他吃的这些苦，即便有命格相助，现在也最多只算是鄱阳县的一个小天才。

他要追赶上那些权贵子弟，光靠命格还不够，必须付出比对方数倍甚至数十倍的勤奋，包括吃苦……

静水武馆那颗被他劈秃的树，特训地那味道难闻的粪池，还有到武院后，为了提升肉身强度，遭受折磨痛苦……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走到今天，他承受了太多的痛苦，而现在终于到最后收成阶段，又怎会放弃。

“我本寒门子，岂惧阎罗火“

林晨勾起唇角，喉间挤出破碎笑音，下一刻将雪莲丹给放入嘴中。

雪莲丹在喉间化作清泉流下，冰蓝纹路顺着焦黑的食道蔓延，所过之处寒髓暂歇、岩浆凝固，而最终这股能量流向五脏，化作五座剔透莲台，护佑着五脏。

……

……

寒髓液蒸发的雾气，极其浓郁，将整个铜缸都给笼罩住。

院子里，一片寂静。

姜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因着用力指节泛白。

梁勋更是忍不住，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好几次想要开口，雾气中已经没了林晨的声音，他想说林晨会不会因为承受不住这份痛苦而昏厥过去了。

可看到孔大人那凝重的神情，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想来以孔大人的实力，应该能够感知的到林晨此刻的情况。

若林晨真的昏厥过去，孔大人肯定不会无动于衷。

孔奇峰眸子没有看向雾气遮盖方向，而是眼睛微微眯起，寒髓液蒸发出来的雾气遮挡了他的视线，但他却可以感知的到林晨微弱的呼吸声。

呼吸声虽弱，但却均匀，这证明林晨还保持着清醒。

……

……

许久过后。

寒髓液已蒸干大半，林晨周身毛孔迸出淡金色光芒。

体内的雷火此刻已经没了原先的狂暴，在气血的涌动下，一次次的冲刷五脏。

林晨睁开了眼睛，身上的淡金色光芒逐渐消散，整具身躯已如琉璃般透明，原先身上的伤势早已复原，每条经脉之间都跳跃着细密雷弧。

五脏齐鸣，声震如鼓。

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林晨在心中轻语道：“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