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住下唇不敢出声,也不敢上前扶起鲰耶,只能可怜巴巴地看向王扬,仿佛他是这屋里唯一能救命的浮木。
“汶阳.....部.....阁牢氏.....勒.....古,向公子......请罪。”
老鲰耶颤颤巍巍,气若游丝,短短一句话被喘息切割得支离破碎,枯瘦的肩膀也跟着簌簌颤晃,好似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王扬注意到,这次来从侍女到老鲰耶,都称呼他为公子,而非汉使。
他神色漠然,眼神中看不出半丝怜悯,连之前面对勒罗罗时的亲和模样也全然不见,至于身旁侍女那哀求的目光他更是全然不睬,只是拍了两下手掌,说道:“厉害。”
眼看老鲰耶摇摇欲坠,连答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王扬看向侍女,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还愣着做什么,扶鲰耶躺下。”
侍女如得救命一般冲到床前,刚伸手托住老鲰耶,老鲰耶就像被突然注入了一丝力气般,挣扎着抬起头,向王扬做出磕头谢恩的模样。可他的身子实在不听使唤,头只低了不到半寸,便猛地一颤,直接栽倒。
王扬面无表情,侍女则惊呼一声,在前堂服侍陈青珊的侍女也赶了过来,两人手忙脚乱地将老鲰耶安顿好,又是擦汗又是喂药,可喂的药汁都从嘴里溢了出来,直到第三次才喂进喉中。王扬拍拍衣摆,理理衣袖,自顾自地坐下,安静地瞧着两女围着老鲰耶忙乎了老半天,直到老鲰耶攒足力气,睁开眼皮,王扬才开口道:
“要不你先休息,我明天再来。”
老鲰耶苦笑道:“公子要是这么走了,不是要我老命了吗......”
王扬似笑非笑,一语双关:“我明明是救你老命。”
这话表面上说的是让老鲰耶休息保命,其实还隐含另外一层含义。老鲰耶自然听懂了,感叹道:
“公子高明。我早知道,此局纵瞒过汶阳全部,也瞒不过公子。公子之前说我厉害,自然指的不是我设的这个局了。”
王扬一笑:
“当然,鲰耶奇谋开弓,一箭六雕,固然了不起,但在我看来,这弃弓丢箭的最后一步棋,才最是厉害。”
老鲰耶脸上泛起一丝自嘲:
“非我愿意如此,而是人贵在自知。公子聪明通幽,奇才天纵,我若再使虚招,不是不自量力吗?”
王扬把玩着还没来得及重新系上的沧溟玉,淡淡笑道:
“鲰耶太谦虚了,这最后一招,不还是把我套进去了?”
“那是公子心胸宽广,重情重义,再说还有大利相随,这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