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宝隽在东暖阁里小口小口喘着气,一手扶着腰,颇有些艰难的坐下,一旁的锦衣连忙捏了美人锤给她轻轻捶打起来。
现在也算是孕晚期,穆宝隽站了小半个早朝的时间,不说腰,双腿也浮肿了许多。
锦衣脸上带着浓浓的心疼:“娘娘……”
穆宝隽轻轻摆摆手:“莫说了,我歇一会儿就好。”
可……这哪里是歇一会儿就能好的呢?
一旁的政事堂里,前去议事的诸人都颇有眼色,明晃晃屋子里一个皇帝两个皇子的心都飞去了东暖阁,事务的种种处置也都是效率至上。
而将手里的诸多事务都处理过后,景弘身后跟着两个孩子也是第一时间就去了东暖阁。
原本也有些急切的棋心却缓缓收回了脚步,微微低垂着脑袋,留在了政事堂。
在一众有序离场的大臣之中,谢丹臣渐渐落到了最后,然后便是沈霆轩。
裴介难得拉了一把谢丹臣的衣袖,向着沈霆轩的方向努了努嘴:“人家是棋心姑娘的姐夫,一家子,你又是什么?”
以裴介从来不多管闲事的风格,这一伸手,真的可以称之为破天荒了。
在他的眼里,谢丹臣这人虽说是出身大家,又是少时便声名鹊起,可他的才能和曾经游历大昭的行为,裴介还是欣赏的。
纵然这些年来,两人基本代表着不同群体的利益,但总体而言,裴介还是愿意拉一把现在这明显是感情上头了的谢丹臣的。
谢丹臣紧紧抿着自己的唇,要是……棋心但凡愿意嫁给他,他绝对不会让棋心受这样的委屈……可……谢丹臣又能清醒的认知到,棋心是绝对不会选择他的。
这一点,哪怕是裴介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甚至裴介可能更能理解。
情与爱,对于他跟棋心这样的人来说,太过奢侈,奢侈到他们根本不会考虑,而他们一直坚持的理想又弥足珍贵。
只是见到谢丹臣脸上落寞的表情,裴介还是长长叹了一口气,扯着谢丹臣的袖子走开了。
沈霆轩上手帮着棋心一同整理起这些东西来,言语中便带了些许的试探:“棋心觉得济河堤的工程……”
只是话还没说完,棋心便已经开了口:“陛下早便说过,待济河堤修筑好了,验收过夏讯,便升靳大人做工部尚书。”
棋心开门见山,沈霆轩也只能讪讪。
棋心忽然觉得有一丝好笑来,景弘又不是没有亲自去过济河堤的修筑现场,再说了程光臣那一伙子人可比专门监督工程的官员盯得都紧,真要说什么贪不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