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例至此，是棋心……是棋心不配。还请陛下开恩，赏他痛快的上路。”

额头重重的叩在地上，棋心已经满脸皆是眼泪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景弘在终于大发慈悲向着裴朝卿一挥手，裴朝卿利落的割开了花和尚的喉管，放任一条生命的逝去。

花和尚满口里的血，望着帘幕后看起来郎才女貌，珠联璧合的一对倩影，死前脑海里只有困惑。

景弘颇为爱惜的弯腰掺起棋心来，审视着她的脸色：“在害怕？”

棋心跟裴朝卿关系一直都比较亲近，诏狱里也算是比较常来的，若说这点小小手段就把棋心吓着了，景弘还是有点怀疑的。

花和尚是棋心这辈子都痛恨却永远不能泄愤的父，若无身为皇帝的他授意，棋心这份创伤也是难好。

“不过是……妇人之仁。”棋心顺从的将自己伏进景弘的怀抱，任由景弘爱怜的捉着她的手臂，去吻她曾经割肉还父的伤疤。

“棋心，看着朕的眼睛。”景弘伸手捧住棋心的脸颊，与她额头抵着额头，双眸中满满都是认真：“朕想告诉你，朕是真的喜欢你，爱你，想要永远跟你在一起，生同衾，死同穴，朕不信神佛，但唯有你，朕想要与你来世都在一起。”

棋心看着景弘的脸，仰头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与他唇舌交濡，心里却好似再度破了一个大洞，呼呼吹着寒风。

她忽然就明白了为何人们总是将皇帝比作龙，是因为龙的尊贵吗？不完全是，更是因为皇帝，这个站在世间最高峰上的人，像龙一样，既能星云布雨，泽被天下，亦能为祸作乱，没有人有能力阻止。

许久，景弘才微微喘息着放开棋心，再度将棋心拥进自己的怀里，带着微微的气声，微微的颤抖：“朕知道，朕是个疯子，只有你在朕的身边的时候，朕才像个正常人。棋心，如果你离了朕，朕也不知道朕能做出什么事来。”

“……不会了。”棋心微微挣开景弘的怀抱，分外认真的在景弘面前竖起三根手指起誓：“棋心发誓，此生，棋心若背弃陛下，便叫棋心死无全尸，与陛下同堕地狱。”

一旁的裴朝卿沉默的看着欣喜若狂的景弘，还有眉心微蹙，眼神绝望的棋心，有些不忍地别过脸去。

比起爱人的身份，棋心更像是景弘这一把利剑的剑鞘，无非是，所有人都承受着剑光的肆虐，还是剑鞘独自承担的区别。

再度回到宣德殿的大床上，身边再度有了那具温热的身躯，棋心的心境却截然不同了。

景弘揽着柔顺下来的棋心，手掌覆到棋心的小腹上，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