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只是招了招手,示意屋子里的宫女们把地上的花生壳之类的收拾掉,总不能在陛下面前还是乱糟糟的。
景弘看了一会儿棋盘,拈了一枚黑子,放在了一个位置:“如何?”
穆宝娟沉吟片刻,又手里揉搓着一枚白子,续了下去。
帝妃二人都坐到了床上,景弘接替了棋心的黑子,二人便对弈了起来。
景弘素日里少有与人下棋的机会,太皇太后对他的要求素来严格,对于围棋一道,景弘只是大略知道规则,穆宝隽却是从棋谱上钻研出的打法,不仅熟知各种套路,实战经验也很是丰富。
只是她旁观来看,景弘却是颇有天赋,看起来没什么章法,但是嗅觉灵敏,她几次试图给他下套,都被他躲过,不过到底是穆宝隽技高一筹,景弘渐渐陷入四面楚歌之地,也只能弃子认输。
穆宝隽抬手落下最后一枚白子,得意的一挑眉:“陛下,是我赢了。”
景弘虽输,却也实在玩的开怀。
他本来就因为在宣德殿中与裴朝卿议事错过了困劲儿,这会儿又与穆宝隽下了一局棋,更是兴致勃勃,还想再来一局。
只是穆宝隽却道:“时间已经晚了,再下一局棋还不知道要多久呢。”
她叫过棋心来收拾了棋盘,打了个哈欠,一直玩到四更天,她也有点累了。
景弘却是不甘心:“那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玩法?再陪朕玩点别的。”
穆宝隽想了想:“要不玩一局叶子戏?或者玩一局宣和牌?”
景弘有点迟疑:“这些朕都不会。”
甚至他听都没听过,也是接连两位先帝都早逝,宫里也少有太妃,太皇太后更是忙于前朝政务,景弘都不曾见过有人会玩这些。
莫说这些博戏玩乐了,景弘小时候第一次见到景黎玩陀螺,惊讶的张圆了嘴,眼睛都看直了。
后来太皇太后得知此事,却是将景弘和景黎叫到身边,当着他们的面把陀螺,木剑等等的玩具一把火烧了:“你们是皇帝,是王爷,是整个国家的中心,将来更是大昭的掌舵人,这些东西,只会让你们玩物丧志!”
景黎嚎啕大哭。
景弘紧紧攥着拳头,向太皇太后认了错,自此再没有碰过任何玩乐相关的东西。
就连围棋,也是柳太傅偶尔才会在课后跟他下一局,也不是为了让他玩乐。
穆宝隽瞧着垂着头的少帝景弘,有点心软了:“棋心,找找永福宫里有没有旁的什么玩意儿,再给我沏一杯浓茶来。”
虽然是皇帝,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不过这样惨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