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门外的林纯芳却觉得一股冷气从背后凉到心底。
这么多年的父慈母爱,难道只是为了养大她卖个好价钱?
林望津似乎对穆弛也不是很满意:“可惜我们来晚了,要是早来一年,说不定真能攀上镇国公府。”
他在卧房里捋着胡须踱步:“今年帝后大婚,或许再晚几个月,宫里便会选秀女,纯芳模样不差,才情也好,我官职虽虚却有品阶,还是先探探穆夫人那边的口风,看看如何,我们也早做打算,争取一下让纯芳入宫。”
林纯芳脚下发飘,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那两碗西瓜酪静静呆在托盘里,她却再没了胃口。
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从来不曾听到这些话。
只是当时虽然忍住了,可在母亲得了父亲的指示,来找她谈话的时候,林纯芳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母亲,我到底是你们的女儿,还是一件待价而沽的物品!”
林夫人暗暗垂泪,自觉无颜以对女儿,但是林望津却是虎着脸训斥开来:“你若是个男儿,自然能像你哥哥一样,不论是考功名入仕,还是行军入伍,给林家门楣挣光辉回来,可你是个女儿!就是皇家公主,享天下供奉,在国家需要的时候也需要和亲远走,不过是年纪到了,让你嫁人,父母也在尽心的为你打算,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
林纯芳透过模糊的眼泪,只觉得眼前的男人分外陌生,究竟眼前这个冷酷的人,是她的父亲,还是过去那个会牵着她的手,在院子里放风筝的人,是她的父亲?
林夫人拉住想要与林望津顶嘴的女儿,揽在自己的怀里:“娘的芳儿从小就憧憬英雄,如今那穆弛也算是浪子回头,入了军营,便如鱼得水,之前在战场上亦是英勇,还立下了战功,得了封赏。”
言下之意,便是穆弛也算是林纯芳喜欢的人了,至于感情,还可以慢慢培养。
林望津又道:“你在这里推三阻四,可知道穆家的门槛这段时日都快被媒人们踏破了?”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现在就催林夫人去打听郑灵猊的口信。
林纯芳被母亲揽在怀里,痛痛快快哭了一场。
眼里还含着眼泪,给穆弛做了一条腰带,死了心由着母亲带她再进镇国公府。
穆宝隽拍着林纯芳的肩膀,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在她还很小的时候,父亲似乎与母亲商量过一件事,是否要给哥哥跟林家的女儿订下娃娃亲。
穆博山当时很是纠结:“弛儿这般不成器,若非林家有意,将来哪有好人家的女孩肯嫁给他?只是到底是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