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心甚至不受控的想起,如果潘父死了,那么就再也不会有人打魏嬷嬷了,也不会有人要卖掉潘辉,考了功名的潘辉可以自己立户,带着魏嬷嬷离开国公府……
“找到你了!”阿烛的声音响起来,棋心被吓了一跳。
守门候原来就在她眼前的冬青丛里,这狗儿老老实实的伏在棋心的面前,昂着头,一双漆黑的眼睛看着棋心,眼神里无悲无喜,只是静静的注视着棋心。
棋心狠狠晃了晃头,将脑子里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甩出去。
阿烛抱起守门候,低头看向了棋心:“你啊,明明都找到守门候了,就不出声,非等着我找过来。”
棋心勉强笑笑,有些心虚的避开视线:“不是,我是听到前厅那边国公爷在跟人吃酒,不好叫嚷。”
阿烛往前探探脖子,也能听到前厅那里传来的宴饮人声,就点了点头,带着棋心一起回去:“咱们还是快点回去吧,老太君还等着呢。”
棋心拿过来的骨头棒不知道被守门候埋在了哪里,这会儿守门候老老实实伏在阿烛的臂弯,只是一双晶亮漆黑的狗眼依旧看着棋心。
棋心垂下眼睫,回避了这双干净而澄澈的眼睛的注视。
两人带着守门候回去的时候,邓老太君也没说什么,国公夫人更是待下人从来宽厚,只说找回来了就好,半点没提投喂守门候的棋心和松了锁链的阿烛的不是。
毕竟这只是国公府和乐融融夜晚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这一晚,回了暖阁的棋心照旧陪着穆宝隽一起睡,只是穆宝隽已经沉沉睡去了,棋心依旧睡不着。
她脑子里反反复复盘旋着之前产生的想法,甚至还想到了许多从前看杂书看到的东西。
比如有本书上记载了某年某县,某人以为在山上挖到了人参,故带回家泡酒,结果喝了之后一命呜呼的轶闻,再比如,某人自酿果酒数种,混着喝,次日大醉不起,一直到封棺下葬之日,才大醉初醒,被记载为奇谈。
她甚至还在书馆借阅过《洗冤集录》,去看各种死法的人,尸身如何如何的状态,仵作要如何验尸,原本只是因为曾经看到过金哥儿的死状,与康仵作打过交道。
……如果是自酿酒的话,醉死人也无从查起吧?
一直想到凌晨,棋心才迷迷糊糊困过去,做了些光怪陆离的梦,听到屋子里的鸟雀儿叫,棋心努力了一下,还是没睁开沉重的眼。
在月诗和星书给穆宝隽梳妆完后,棋心依旧没起得来床。
穆宝隽不由得有些担心了。
阳琴撩起床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