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棋心气呼呼的戳着一块糕点,狠狠咬了一口,一旁正在熨衣服的阳琴含笑看着生闷气的棋心,打趣道:“瞧瞧,出了门行事比谁都大,这会儿活似个被抢了糖的奶娃。”
棋心咽下口里的糕点:“我就奶娃了,谁不知道这屋里我年纪最小。”
就算是阳琴姐姐,穆宝隽的少女私事也不是能挂在嘴头上说的。
阳琴也只当她是因为没能进宫不太高兴,只是催她快点吃,好过来帮把手。
转眼就到了二月份,玉京里最大的热闹事便是帝后大婚了。
到底是如了承恩公的愿,这一场大婚办的风光无限,景弘身边的总管太监魏有道手捧圣旨,中书令陈平任册封正使,浩浩荡荡去承恩公府册封皇后。
邓宣娇头戴五凤钗,身披霞光锦,这一身礼冠华服赫赫煌煌,份量极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却还得笑着,昂着头,像个皇后一般,走出承恩公府。
承恩公给她预备的陪嫁,光出门便花了一个多时辰,任什么天上有的地上无的,凡能搜罗来的,承恩公都塞了满满当当。
小皇帝不喜欢他家闺女,他这个做爹的,当然要为女儿把脸面做足。
在大婚的礼仪一一结束之后,就在邓宣娇以为,一切已经尘埃落定,甚至心态也渐渐从认命的苦楚调整到可以慢慢挽回帝心的时候,景弘忽然开口了。
“朕以为,皇后既为一国之母,自当以诸代贤后为楷模,茂修内治,令仪淑德,皇后闺名宣娇,这个娇字不好,还是改做宣椒,望皇后谨记国母之责,广宣椒房之德。”
邓宣娇的脸色霎时惨白,本就勉强的笑容僵在脸上,却还得福身行礼:“臣妾谨记。”
宫里,太皇太后只觉得头疼。
这一桩婚事原本是为了结两姓之好,一来,邓宣娇是邓家女,邓家与各世家功臣联络有亲,邓宣娇自幼浸淫在这样的环境里,皇后一职自然做来得心应手,也有利于景弘与朝堂旧臣们关系亲厚。
二来,景弘是皇帝,选邓家女做皇后,也能保住邓家的承恩公府。
只是一开始景弘拒婚,又赶上了这许多的事,承恩公上蹿下跳的要这要那。
边关战报送来的时候,太皇太后叫承恩公进宫,让他上本,大婚从简,又请了镇国公郑瑞麟游说。
承恩公依旧梗着脖子一步都不退,最后跳着脚问郑瑞麟:“要是你家兕儿被夫家这么欺负,我不信你忍得了!”
这老匹夫不操起他的大刀冲到人家家里都算他气性小。
太皇太后支着手肘撑着太阳穴,已经心累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