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起身,“睡了。”
这就是我的儿子,充满了进取心。
年轻,真好。
高滔滔不时回头看着儿子远去,有些失魂落魄的。
“怎么了?”赵曙觉得妻子有些不对劲。
高滔滔有些失落的道:“臣妾突然觉着大郎长大了。”
“他是长大了。”赵曙唏嘘的道:“停了岁币……数十年来,第一次有人说出了这句话。”
高滔滔有些担忧的道:“岁币如今对辽人来说就是遮羞布,若是停了岁币,臣妾担心辽人会全力对付大宋,到了那时,大宋可能挡吗?”
倾力而为的攻击之下,大宋可挡得住?
赵曙没有回答,他看着夜空,目光炯炯。
赵顼同样也在看着夜空。
他回到庆宁宫后,就叫人准备了酒水。
“大王,夜深了。”
乔二最近的小日子不错,看着毛光水滑的。
赵顼看了他一眼,乔二一个哆嗦,赶紧出去吩咐。
“来根鸡腿。”
赵顼坐下,王崇年过来上茶。
“若是停了岁币会如何?”
赵顼突然问道。
“什么?”王崇年楞了一下,“岁币?停什么岁币?”
这便是根深蒂固的观念,觉得岁币是应该给的。
“没说什么。”
赵顼坐在那里,目光炯炯。
大宋国势到了这等时候,军心民心都在一个顶峰状态,可每年一次的岁币就像是在提醒,提醒着这些军民,大宋还差得远呢,还被辽人骑在头上拉屎撒尿。
王崇年转身,突然身体一滞,缓缓回身道:“大王,您是说……停了辽人的岁币?”
赵顼点头,王崇年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怕是不妥吧?”
这便是态度。
赵顼并未生气,因为大宋积弱许久,虽然这几年渐渐好转,可骤然要和辽人全面翻脸,许多人都会犹豫。
“大王,辽人一旦倾力来攻……”这是所有人的担忧。
大宋现在是很牛笔,可牛笔到能灭掉辽人了吗?
大概是不能吧?
“他们不敢!”
酒水来了,赵顼接过喝了一口,抬头道:“屡战屡败,除非是再无退路,否则耶律洪基哪里敢在此时和大宋赌国运?”
“赌国运?”
王崇年心中激荡,“大宋到了这等地步了吗?臣想着就觉得激动。”
“时不我待!”
赵顼干了酒,自信的道:“这个大宋,不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