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上东西多,你给我带一台缝纫机回来,票我这里有。”
说完就递给林远一些微微泛黄的纸片一样的东西,上面写着缝纫机券,每券一台过期作废的字样。
随后递过来的是包在塑料纸袋子里面的一卷钞票,零零散散的加在一起大概一百五六十的样子。
“婶子,你够有钱的呀。”林远略有些惊讶。
大队里挣工分的这些老爷们儿,辛辛苦苦一整年也就落下个几十块钱,并且未必能攒得住。
苗翠花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买缝纫机,真的是很不一般了。
“你以为这是我自己的呢?”
“弄这个供销社一年也赚不来这么多,这是我几个相好的姐妹搜光了家底儿凑起来的。”
“想着弄一台缝纫机,再买点儿的确良的料子,做一些衣裳,挣点手工费。”苗翠花压低了,声音说着。
林远重生过来的这个年代,正处于大锅饭即将结束的节点,虽然这农村偏僻地方已经是各家各灶了,但许多事情都是有集体性的。
像苗翠花这样的做法,不合时宜,只能偷偷的干。
要不是每天都要待在供销社里上班离不开,她也不至于拜托林远去买。
“这票可比钱金贵,可千万装好了,别整丢了。”
“你让小雪经管着,回来的时候盖着点,尽量别让人看见。”苗翠花不住的叮嘱。
林远连连答应,接下来就忙着去套驴车。
好在这一世的经验还在,所以这种活干起来倒也不费劲。
“小嫂,上车吧。”林远把略显破旧的木板车简单的扫了扫,还细心的铺上了一层稻草,然后就招呼周雪。
伸手把人拉了上来坐好。
手里头鞭子一扬,“嘚驾!”
驴车缓缓向村子外面的方向走去。
苗翠花搂着袖子站在门口。
看着两个人说说笑笑的背影,不由得感慨,“命苦啊,老林家这三个女人真的命苦。”
“不过好在林远这小子似乎是一夜之间长大了,能担事儿了。”
林远手持长鞭,时不时的挥舞两下,但却也不敢真的打那头驴。
这东西脾气可倔,要是给惹毛了不走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看着林远那小心翼翼,却又想装逼的样,周雪捂着嘴,噗嗤一声笑了。
“你笑啥啊?”林远和周雪年纪相仿,如今出了门顿时也放开了不少,假装生气问了一句。
周雪抿了抿嘴,“小叔子你可真能装。”
周雪是知识分子,那种污秽的字眼是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