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心上磨蹭着,如同一只被抚摸的猫。
然后他又俯身,低头将唇映在了她的额头上,董灵鹫觉得这像是对小孩子所做的,又痒痒的,于是轻轻笑出了声。
郑玉衡悄声说:“天地看不到了。”
“什么?”
“看不到我们。”他说。
郑玉衡的吻从额头移下来,轻轻地印到她的眼睫上,在细密的眼睫下方,在她的眼尾,在她成熟中流露出疲惫的每一寸肌肤,他仔细地亲吻着,然后说:“没有人能看到我们。”
董灵鹫低低地承认,她半抬起头,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郑玉衡继续道:“你可以不是太后娘娘,我也可以不是郑玉衡。”
“那我们是什么?”
“就是彼此。”他说,“天底下一对最平凡的男女。”
董灵鹫笑了笑,但是郑玉衡亲到她眼角湿润的眼泪。
他品尝到她眼泪的味道,有一点苦涩。
她说:“我好累。”
郑玉衡道:“我知道……我知道的。我一直都觉得,你好累啊。”
董灵鹫点头,但却又喃喃地重复了几遍这句话,她的手收紧,攀住他的肩膀,绕着他的背,说:“钧之,钧之……”
郑玉衡低下头,将唇递到她的唇边,当董灵鹫触及到对方柔软的唇肉时,忽然间失了控,狂风骤雨般倾泻着自己的痛苦,她的牙齿在那上面留下印痕,在他的口中咬破表皮,她品尝着对方口中的伤痕,带着一点儿甘甜的、血液的味道。
直到双方分开时,她还在剧烈地调匀气息,董灵鹫把他弄得伤痕累累,但他什么也没有说,依旧递上来,毫不恐惧。
舫船还在动,随波逐流。
但就像他说的,太过宁静和黑暗,连天地都看不见他们两人。董灵鹫闭上眼睛,将那顶无形束缚着她的冠给抛去,死死地攥住他的衣衫,环住他的脖颈。她热烈地回吻,像是要把他从整个世界里融化,想要把他纳入进自己的身体和生命当中,她要完全地独占他。
郑玉衡沉默地承受,只有在疼痛到达一定界限时,才会流露出一丝沙哑的闷哼。直到她的头发完全散落,珠钗接连坠落,青丝垂荡。
董灵鹫伸手卸下耳环,扔在了船底,至此,她身上再没有一件金玉所做的装饰,然后她翻过身,在这个狭窄的榻上拥着他,压在郑玉衡上方。
董灵鹫将他的外衫扔到一边,因为太暗了,两人甚至连对方的眼神都看不见,只有心跳、只有呼吸,只有视觉消失后最敏锐的听感和触摸。
她低头咬住他的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