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转身望向皇妹,不留情面地指着他道:“你怎么能跟他走得近?他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
孟摘月愣了一下,迷茫地道:“他什么人?这是母后的太医。”
“此人性情不好,”孟诚觉得自己很有道理,“朕昨日才嘉奖了他,今日他就错过了给母后请脉的时候,如此骄矜之人,不适宜陪伴母后。”
郑玉衡忍了又忍,才没张口跟他争论。要不是孟诚一大早就来败坏娘娘的兴致,他都不会离开慈宁宫。
他缓了口气,躬身道:“太后娘娘与陛下议政,臣不敢搅扰,才稍迟了时辰。”
孟诚见他谦和温顺,又被郑玉衡的这副模样掩饰了过去,正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了的时候,猛地见到他手指上的红痕。
他的直觉突地一跳,心里都跟着慌了一下,转过身审视着郑玉衡,摆了摆手。
龙辇随驾的众人、以及陪伴公主的诸人,见此示意,全都各自退后,让主子能有个清净的说话地儿。
这些人退出二十步开外后,孟诚才逼近他面前,冷冷地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心思。”
郑玉衡垂着眼,睫毛都不颤一下。
比起恩威深重的太后娘娘来说,新帝的气势还不足以令他惧,只能让郑玉衡告诫自己要容忍。
他刚这么告诫自己,就听见孟诚说:“你要是敢侮辱朕的母后,朕迟早会宰了你。”
郑玉衡抿了抿唇,没有立即请罪求饶,只是将头压得更低。
但他的脊柱却是直的,像是一株压不弯的松柏,甚至有一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烈性。
这气质孟诚能看得出来,公主自然也能看出来,孟摘月心里一抖,坏了,要出事,连忙凑上前来,挤进两人中间,一会儿说:“皇兄,你讲什么呢?盈盈怎么听不懂呀?”
一会又说:“郑太医,这可是皇帝的示下,还不快叩谢教诲?”
孟诚面色不定,他对郑玉衡就是有一种堪称默契的天然敌意,而且他能感觉到,这位掩藏自己的郑太医对他也一样,两人互相看不顺眼,只有在母后面前能稍微缓和。
孟摘月看看这边,又看看另一边,好,皇兄绷着脸就算了,怎么连脾气好的“同盟”郑太医也跟着不言不语,又冷又倔。
孟诚见状,更是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别以为朕不敢杀你!别以为你有几分肖似父皇,就依仗生事,也不看你到底配不配!”
郑玉衡还没做声,公主已经惊呆了,结结巴巴道:“像——像谁?父皇?谁告诉你的,商大伴?”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