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伤心极了,抓着他的袍角,一直喊那宫女的名字。
圣人顿了顿,视线触及自己的手,他手上沾了那么多的血,唯一懊悔的,就是沾了她父辈的血。
不止是那个宫女的命,他还欠着她很多条命。
他望着她,微微眯起眼睛,狭长的丹凤眼透出寒意:“你是在威胁朕吗?”
她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不再用那种死气沉沉的神情盯他。
“我是在求圣人。”
圣人呵地笑一声,抄手负背,侧过身子,振振有词:“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景宁王妃蹙眉,若可以,她恨不得立即离开这延福宫。
她在这里待得太久,久到她一辈子都不想再踏足此地。
圣人道:“你过来。”
景宁王妃不肯动,“你是圣人,是一国之君,帝王之诺,岂可儿戏?”
圣人回眸看她。
不管她的心里有没有他,至少此刻,她的眼里有他。
他上前,动作迅猛,将她拉了过来。
换做一般的女子,只怕早就惶恐挣扎,但她没有。
她任由他拽着手腕,一手大手几乎要恰到她的肉里去,她也没有半点声响。
景宁王妃抬起下巴,冷着眼,与他对峙。
她在他身边伺候了大半年,成天忍受他的挑剔讥笑,早已习惯他的喜怒无常。
以不变应万变,是应付他的最好方式。
果然,不到半秒,圣人放开她,太阳穴疼得紧。
她是他的弱点,一直都是。
景宁王妃冷静道:“圣人看好二殿下,不想他因为儿女情长的事,而误了江山社稷,是吗?”
圣人并未回答,道:“你讨厌朕,为何要为朕的儿子操心?”
景宁王妃答:“景宁王还是圣人胞弟呢,我不一样嫁了他?”
圣人呛住。
恶狠狠道:“出宫这么多年,你胆子大了许多。”
景宁王妃道:“圣人,我用当年的承诺,来换你儿子的幸福,难道不好吗?”
圣人有些恼怒,“做朕的儿子,不需要儿女之情。”
他一向顽固,若再说下去,定会搅得事情更糟糕。景宁王妃敛神,道:“臣妾知道了。”
她朝殿门外走,身姿似柳,脚步坚决。
恍如当年她从延福宫离开的样子。
圣人喊住她:“幼清,你换一个,朕一定实现你的心愿。”
景宁王妃没有回头,“圣人,试想当年我若留在你身边,不知又该是怎样一番光景。”
她的声音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