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转了一圈,半晌探到他身上,不敢相信,“难道……”
这丫头,反应忒慢了点。沈灏揽过她的手,放在胸前一指,“对,就是我。”
禾生呆若木鸡。
沈灏拿眼瞄她,见她垂手身旁,苦大仇深地丧着脸。一路无话,连走路都远着他好几步。
得知了他的身份,反倒避之不及,这是个什么毛病?他是王爷不好么,除了圣人前廷与后宫,总归有他护着,她想横着走都行。
他在心里琢磨了好几遍,越想越揪不出个理。一进了屋,扯她坐下,问:“你是吓着了,还是生气了?气我瞒着自己身份?你这样闷着,我如何猜,到底说个由头,第一天进府,干巴巴地紧着脸,不好。”
禾生低了眼,“王爷说的是。”
沈灏撂脸子,阴阳怪气的,他听着不舒爽。“女人心,深似海,这话没错。”
禾生抬起眼皮望他,方才受到的震惊全激了出来:“你是王爷,拐了我来,是要做丫鬟还是做通房?我家世卑微,又是个二嫁的,难不成还能做你妻子,当个正妃么?”她紧抿着唇,憋得面红耳赤。
本以为他不过是个普通人,答应跟他走时,尽往坏了想,最穷最坏的情况全猜想齐了,唯独漏算了,他身后的泼天富贵。
有时候,好到极致,更加令人沮丧。因为配不上,所以不应该,连心思都不能有。
原来是为这茬。沈灏垂眼瞧她,声音透出不容抗拒的威严。
“你看着我。”
禾生咬嘴唇,偏不看。
一点都不听话。沈灏伸手,两指捏她的下巴,稍一用力,拿住了她的脸。
“你记着,这世上,没有比你更合适我的人。平陵王正妃的位子,我会一五一十地给你挣来。你待在我身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唯独不能做的,就是自卑。”
禾生矮了眼,眼泪巴巴地往地上瞧。
沈灏的心,一下子软下来。捂摸她的青丝,放轻了语气,柔声哄她:“你很好,真的。”
禾生问:“哪里好?”
沈灏细细答:“胃口好,能吃。”
禾生哼一声,这算什么好处,难不成他想像养猪那样养她么?
沈灏喜欢看她气闷的模样,一张小嘴翘得老高,真想下手捏缝起来。拢了她手,十指尖尖、柔若无骨的皓腕搁在手心,光滑白皙。
“你什么都好,纵有别人看来不好的地方,搁我眼里,那也是万般好的。不要担心,一切有我。”
冰山说起情话来,也是绷着面,只有眸间点点星光,颇为不同——那是他为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