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站起身离去,实在没法面对她,完全处于崩溃的边缘。总感觉多待一秒,就要被蔓延至胸的悲伤击垮,再说一句话就彻底倒下。
楚稚水望着冷清挺拔的背影,宛若陡峭凛冽的雪山之巅,透着不可靠近的锋利。
高瘦的身影最后消失在门。
许久没流『露』出此疏离的神情,明明提起龙焰就委屈喊疼,故意在飞机上叫嚷难受,总期盼着被人哄一哄,而真正痛楚时却一声不吭、咬牙隐忍。
她没有被刻薄直接的话刺伤,她知道的疼痛比自己多百倍,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冷冰冰模样,不过是在掩盖内心的摇摇欲坠,就好像狂风呼啸过竹林。竹竿看似稳若泰山、纹丝不动,竹叶却早被刮得哗哗作响,仿佛在叫着看看我吧、抱抱我吧,我好难受。
自那日起,楚稚水再想找辛云茂就不容易,她想要跟谈谈,却总是躲开她。工作时间屋里有金渝,休息时间立马消失,双方难有交流的机会。
食堂里,洪熙鸣站在自助餐桌边打饭,她瞧见过来取餐的楚稚水,便动伸手打招呼。
洪熙鸣闲聊起来:“最近没看到神君。”
楚稚水思及躲猫猫的辛云茂,心情麻木道:“在躲着我。”
“啊?”洪熙鸣『迷』『惑』,“我为会天天在面前晃?”
楚稚水:“为什么?”
洪熙鸣:“还不知道开花?”
楚稚水轻叹:“我知道,就是为这个,才躲着我。”
“不可能吧。”洪熙鸣迟疑,“小楚,该不会说的花不好看之类?”
“当没有。”楚稚水道,“洪姐,为什么突这么?”
洪熙鸣眨眨眼:“植物妖开花,基本是为求偶,除非嫌弃,否则会围着转,想方设法让看的。”
前不久确实是这么做。
楚稚水被“求偶”一词惊得脸热:“但开花不是无意义行为?还会消耗植物本身?”
“这话说的,人类送花送礼物也是无意义行为,还要专门花钱破费,这不是相同道理。”洪熙鸣道,“这就是人类思维,要按照这种逻辑,们又怎么看待雄『性』被雌『性』吃掉的物种?”
楚稚水弱弱道:“我们认为公螳螂是牺牲和奉献。”
洪熙鸣:“真是想当啊,们有过螳螂妖吗?不要将们的感情『色』彩强加在其物种身上。”
对不起,人类确实一向爱借物抒情,这不就把竹子吹得飘飘。
楚稚水:“我没说花不好看,但让停止开花……”
“那就会理解为对没意思。”洪熙鸣恍大悟,“自尊心受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