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的僭越。他也很清楚,这个时候必须遵从专家的意见,将指挥权交给经验丰富的陈六。
红色的浓烟升上天际,韩钟的手下正用最快速度整备阵地,视野中的辽军越来越多,甚至可以看见其中有许多骑手开始更换马匹,准备开始冲锋。
从出现的位置和旗号上来分辨,那是五只归属不同的兵马,加起来差不多有五六千人的样子。浩浩荡荡,旗帜连绵,铺开的正面有五六里宽,充斥在宋人们的前方视野。
而韩钟这一边,连同修路的工人,加起来也才不过千余人。韩钟现在就要凭借这一千多人跟五六倍的敌军对垒。
‘赢得了吗?’韩钟自己问自己。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他低声对自己说,竭力平复下正激烈跳动的心脏。
韩钟在出来之前,王厚曾再三吩咐必须要小心再小心,不要冒险,也不要逞强,最不要的就是意气用事,整整教训了韩钟一个时辰。
以千余名杂牌军——甚至有一半根本不能算作军队——对抗威名镇压万里东土的契丹精骑,不论是护卫军还是护路队,每一个士兵的脸色都是煞白的。
但韩钟不觉得现在自己是在逞强,是在冒险,是在意气用事。
他很清楚王厚不会就让他这么孤军出战,在附近,还有两三千人的骑兵,这是岑三告诉他说的,是定州路第二将。而王厚的主力,虽然不清楚在哪里,可韩钟相信,王厚现在绝不会还坐在保州城中。
当鱼饵终于诱到鱼儿咬钩,韩钟相信,提着鱼竿的渔夫,肯定已经迫不及待了。
只要王厚所率的定州路主力出现在这里,彻底击败对面的五千多辽国骑兵,想必天门寨的围困就该解开了。
铁蹄声响,韩钟期待已久的战事终于来到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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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镇一幅汉人的装束。
不对,其实他就是汉人。
他的同伴中,还有好些是契丹奚族和高丽人,都是受命,身上暗藏的包裹,在拥挤的人群中不知落到了哪里,只剩下一把短短的匕首。
刘镇现在就在天门寨的城门外,抬头就能看见城门门洞顶上的砖块。这是他今天的目标,但他没空去高兴。
刘镇整个人被压在城门上,后方不知有几千人,都在向前挤,使得排在最前的他,仿佛被几千斤的石板压着,只能艰难的呼吸。脸不得不贴在组成城门的宽木条上,完全变了形。
他面前是天门寨北面城门,一丈半高,两丈宽,内外两重。外门就是一道栅栏,一掌宽的厚木板几层交错钉成,外面包覆铁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