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着那部陆掌教赠予的道书。
傅德充难免感慨,陆掌教也好,陈剑仙也罢,好像都是差不多的人生,都说英雄最怕见老乡,总是墙里开花墙外香。
刹那之间,所有山水正神都察觉到一股惊人的神异气势,与那十四境鬼物对峙,双方不断拉近距离,前者竟是不落下风。
魏檗眯眼道:“诸位,准备开眼界了。”
晋青强忍住心头震撼,说道:“可别被对阵双方给打崩碎了。我们继续加固大阵,除去五岳与储君之山借调气运,储君之山也要与辖境山水借用地利,你们让所有在金玉谱牒上边录名的正神,都参与进来。暂时不必解释什么,让他们只需听旨行事。”
佟文畅点点头,“乌龟壳也好,铁桶阵也罢,总要困住这头十四境鬼物,不要因为我们几个连累宝瓶洲滑天下之大稽。”
范峻茂却是忧心忡忡,只因为她担任大岳山君的资历还浅,可要说“成神”的岁月长短,晋青他们简直就是些孩儿辈。
她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不单单是那头鬼物“蚬”的心境,宛如存在着一场莫名其妙的拔河,让“蚬”就像一头自缢而死、悬梁天地间的吊死鬼。
好像痛下杀手与心生亲近之间,各执一端,都在拖拽着鬼物的一颗道心,让蚬犹犹豫豫,始终无法施展出真正的杀手锏。
也不是地支一脉将所有神通术法气运汇总于武夫“周海镜”一身,让她瞬间战力暴涨,以至于能够去与蚬掰一掰手腕。
范峻茂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就只是她一种冥冥中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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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孤零零的高台,围以四海。
被蚬丢出袖子的殷绩在此躲避,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希望重见天日的那一刻,已经是在中土神洲的大绶京城了。
可惜涟漪阵阵,悬佩双剑的青衫客已经登门。
皇子殷邈面露惊恐神色,你是讨债鬼么!
陈平安双手笼袖,好像是老龙城那座高台?
黄衣俊美少年模样的殷绩双手负后,竟是主动走到陈平安身边,一起远眺死寂一片的大海水面,殷绩沉默片刻,微笑道:“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没有显赫的家学或是道统,尤其不是谁的‘转身’。不知让多少志在长生的学道人抓心挠肝,觉得不对,怎么可能,这样不对。”
陈平安笑问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殷绩摇摇头,“最终鹿死谁手,现在还不好说吧。”
陈平安说道:“就凭幕后那位白玉京仙官的接引之法?十四境的蚬尚且无法带着你们逃出宝瓶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