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山河司的校尉以为,许源出了帐篷就回去了。
白老眼以为许源只是出去了一趟。
两边不会去对账,便是对账了,在鬼巫山中的夜晚,没有计时工具,也很难发现许大人多消失了半个时辰。
……
又一个早晨,诱饵队伍出发之前,朱展雷忽然感觉到,铜铁木盒中,传来一阵咚咚声。
他不敢怠慢,立刻打开盒子取出“和鸣辘”。
伏松宇的声音从匠物中传出:“接连数日毫无收获,空耗人力,罗大人已经严令敦促,今日万不可再懈怠了!”
好几天了,你们在山里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窜,带着四位四流,遛猴儿玩呢?!
朱展雷下意识的身子一矮,顺从道:“我等今日一定加倍努力,想必是会有所收获的。”
朱展雷背地里大骂,但真的面对四流的时候,非常的从心。
这是大姓世家从小就灌注进所有子弟心中的一个理念:一定要尊重强者。
便是天子的权力,也在七步之外。
七步之内,匹夫一怒,也能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更别说你只是一个大姓子弟。
朱展雷陪着小心,乖乖听着伏松宇的训话,对于四流的各种指示,当面全都应承下来。
这次的联络结束后,朱展雷便抱怨起来:“钓不上鱼来,不去怪钓鱼的人,反而要从我这鱼饵上找问题?”
其他人都不敢接话。
朱展雷的出身,让他还有资格在背后蛐蛐一下诸位四流。
旁人却没这个本钱。
许源拍了拍朱展雷的肩膀:“走,一起去放起床的第一道水。”
有个山河司的校尉就立刻跟上来:“属下也去。”
三人走得远了些,绕过了几块丈许高的巨石,挡住了高万丽的视线。
许源便按住朱展雷:“别动,给你把龙疴脱下来。”
朱展雷还没明白过来,那校尉就伸手来扯他的衣衫。
朱展雷吓了一跳,却被许源按住了。
“徐妙之大人私下里传了属下方法,可以在关键时刻,为大人脱下龙疴。”校尉飞快解释,手上出现了一块“药石”。
这东西一贴近那几道漆黑的肉筋,龙疴便忽然一抖,飞快的从朱展雷身上缩了回去,重新化为了一团肉。
朱展雷长松了一口气:“徐……妙之还没有彻底的丧心病狂。”
许源松开手,又拍拍他:“好了,现在你放心了吧?把龙疴继续戴上。”
校尉将药石收了回去,装在一个腥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