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着衣角传来的微弱力道和少女话语中的委屈与依恋，苏命坚硬如铁的心仿佛被狠狠撞了一下，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怜惜涌上心头。

他轻轻握住白玄清冰凉的小手，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柔和：“是我，玄清。师父没死，师父回来了。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他小心翼翼地渡入一股精纯温和的生命精气，护住白玄清的心脉，同时取出一枚散发着浓郁生机的丹药，轻柔地喂她服下。

手指不经意间擦过她苍白的脸颊，那细腻冰凉的触感让苏命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白玄清服下丹药，感觉一股暖流在体内化开，伤势被暂时稳住。

但她依旧紧紧抓着苏命的衣角，靠在他坚实的臂弯里，感受着那久违的安全感。

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意识渐渐陷入沉睡，只是口中还无意识地呢喃着：“师父……别……别丢下玄清……”

看着怀中少女沉睡中依旧带着不安的容颜，苏命的眼神变得无比深邃。

他轻轻拂开她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几缕发丝，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五万年前，她是威震诸天的天剑女帝，还曾指点他修行。

但直到这一刻，他依旧是有些不敢相信，那位圣洁而无上的女帝，最终会在重生后失去记忆、成为一直依赖着他的小徒弟白玄清。

这份跨越时空的羁绊，好似在不知不觉间已超越了简单的师徒之情，一种他熟悉又害怕的感觉，悄然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放心，玄清。”苏命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像是在对她承诺，又像是在对自己发誓：“从今往后，师父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那些欺你、伤你、觊觎你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他抱着白玄清，站起身。

目光扫过凌天道子逃遁的方向，又掠过远处帝座巨像的虚影，最终落在至阳宗长老陨落之地残留的几缕气息上。冰冷的杀意再次凝聚，如同即将出鞘的绝世凶刃！

“至阳宗……凌天道子……”苏命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洗干净脖子等着。待玄清伤势稍复，便是尔等……血债血偿之时！”

抱着沉睡的白玄清，苏命周身空间之力弥漫，化作一道流光，朝着流沙星漩外围一处相对稳定、适合疗伤的巨大星骸飞去。

虽然此刻的他杀意内敛，却依旧是让这片混乱的星域都仿佛安静了几分。

甚至就连周围那些弱小一些的混沌星兽似乎也感受到了那无形的威慑，纷纷退避。

……

之后的时间，苏命一直安心守候着白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