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淮为难,看向妻子叶妩。
叶妩走上前,坐在爱女身边,温柔地抚摸她的脸庞,泪水沾湿了衣裳,不忍挪开泪目半步。
周砚礼太太发狠话:“阿妩,难不成也要我这般求你么?”
不等她来,陆骁跪在叶妩身前,哽咽哀求:“妈,我求求你,求求你。”
叶妩悲痛一声:“京淮。”
周京蓦地闭上眼睛。
……
一窗之隔。
柏林飘着细雪。
那些冰花,沾附在透明的玻璃上,一会儿又有顽皮的姐妹过来,轻声覆着,小声诉着说冬天的浪漫。
周砚礼太太说得对,家人都在这里,这里就是京市。
柏林的雪,守着叶倾城生命最后一点火苗。
生命最后的日子,所有人衣不解带地守护着,秦枫跟着老师做着最后的努力,进行着那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实验,柏林每一片雪花,都见证不眠的日日夜夜。
后来,陆骁几乎不回旅舍了。
累了困了,就蜷在过道的地上,将就着眯一会儿。
一周时间,他没有洗澡没有刮胡子,他本就体毛重,一周下来跟野人似的,人也黑瘦了不少,苦苦的等待耗尽精元。
一直熬到除夕那夜,那天,没有人有心思过年。
只给小孩子,支起了小火锅,让他们吃得暖吃得饱。
陆骁坐在冰冷过道,啃了一个汉堡,草草了事。
半夜,周澜安过来了,手里提着一个木制饭盒,走到陆骁身边时丢给了他:“烤小羊排,吃点吧!”
陆骁受宠若惊,打开,确实是香喷喷的法式小羊排。
他抓着大口吃着。
周澜安靠在他旁边,曲腿坐着,喉结滚动:“不要以为我原谅你了,愿意跟你重修旧好了。陆骁,你干的那些浑蛋事情这辈子都洗不清,你若是有良心,就该日夜忏悔,再抱着你那个上不了台面的老婆,度过余生。”
提起许于微,陆骁放缓了动作。
他茫然道:“我提了离婚。”
事实上,周澜安早就知道了,他不过是想恶心一下陆骁罢了。
周澜安故意奇道:“不是你心心念念、力排众议、费尽心思娶来的老婆吗?怎么,才几个月就要离婚了?不如你想象中的美好,还是你遇见了一朵更清新的白莲花,这个绿茶就不那么有滋味了?”
陆骁虽被挤兑,无心反驳,是他的报应。
周澜安睨着他,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铁制的小瓶子,里面装着烧酒,一下扔进陆骁的怀里。
陆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