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万分复杂。
霜月再一次使劲摇头。
他穿着一身雪白的里衣,刚刚在泉水里泡着的头发已经干了大半。
他缓缓走过来,走到床边坐下。
烛火打在他的脸上,他的脸上看起来没有任何情绪。
“来!乖!喝了!不是毒药!”他将她的脑袋按过来,她不张嘴,她不肯信他,他便面无表情地将她的嘴捏开。
“喝了!”他喝道。
她被吓得一怔,这才端来喝了,反正她现在都这副鬼样子了,还有什么下场更惨呢?无非是死。
药汁十分苦涩,她喝得十分缓慢,顾玄风就在旁边看着她。
她害怕他也厌恶他再靠近她,喝完放好碗赶紧钻在到被窝中。
陈兴过来拿走了碗,低着个头眼风都不敢朝床上扫来。
顾玄风今日已经十分疲累,刚回到京中,锦州那边的事还没个结果,他想把自己摘得干净不难,可是想着没有借此机会,彻底除了牧凌云实属惋惜。
本来想着去床上歇着,可看她躲着他,知道她是厌烦自己,也没有力气在同她计较,一人在旁边的罗汉床上靠下了。
霜月伸出头去看,看他已经靠在一旁的罗汉床上睡过去了。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过了不多久,霜月就莫名地感到小腹中一阵剧烈的绞痛,她捏紧了被褥,脸上冷汗滚滚。
霜月突然想到了什么,终于反应过来顾玄风给她喝的是什么。
是避子汤!
一定是的。
他和苏子珠还未成婚,她没有任何身份,怎会让她先有了孩子,早知如此,自己当初就应该痛痛快快地将那药给喝了。
腹中的突来的绞痛还在继续,她喊叫不出来,只得默默地忍受着。
对面榻上的人一动不动,想来是睡着了。
她一看到他,便想到刚刚在后山温泉中的一幕幕,心头无比地愤恨。
他拿走了她最珍视的东西,他害沈子卿,又害自己这般模样,他就是一个彻头彻脸的魔鬼。
可是他现如今还睡得这般心安理得!
过了好一会儿,小腹中的绞痛才慢慢消散。
她鬼使神差地下了床,没有鞋子,她只得光脚走在冰冷的地砖上,走一步下身的疼痛就加剧一分。
榻上的人紧闭双眼,纤长的睫羽被烛光打下一片暗影,落在他如玉的面庞上。霜月站定了一会儿,见他呼吸均匀,确认他睡着后,悄悄地走到他的面前。
她一颗心怦怦乱跳,她在找他贴身的那把匕首。
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