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峰稍蹙,疑惑道:“你什么时候见的?”
“茶馆那次。”郑嘉禾脱口而出,又突然想到自己在他回京那天,没有正式见他而是偷偷跑去茶馆二楼看他,他是不知道的,一时有些气不足。这种感觉,应是名为心虚。
罢了,这件事只有她和颜慧知道,他总不能再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跑来质问她。
杨昪显然理解成了另一次:“那天我带了吉木?”
他有些记不清了,但他记得那是他回京的第三天,他从埋葬着他生母赵淑仪的皇陵回来,祭拜母妃的时候,应也是不曾携带佩剑的。
郑嘉禾理所当然地点头:“是的。”
她斜他一眼,长眉微挑:“杨维桢,知道我这么早就开始为你准备礼物,是不是高兴坏了?”
杨昪唇角翘起。
她总是这样,趾高气扬的,故意气他的时候,就会连名带姓的叫他,偏他还喜欢她这样。
杨昪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
“嗯?”郑嘉禾以为他要说什么,便微微侧过头,左耳靠近他。
下一刻就被杨昪拽到了怀里。他捧住她的脸,低下头,在她的下巴上,轻轻地咬了一口,如愿以偿地听到郑嘉禾惊呼一声,看到她瞪圆了一双眼睛。
杨昪目中带笑,满是愉悦:“你要是能多让我有这样高兴的时候,就好了。”
郑嘉禾心尖微颤,眼神躲闪地避开他的注视。
杨昪只当她是害羞了,唇角笑弧更大,两手牢牢地抱紧了她。
……
八月十四,清晨。
郑嘉禾下了马车,抬头看了下府门上的牌匾,硕大的烫金“郑府”二字,是景宗皇帝亲笔题书,象征着昔日郑家无上的荣耀。
而今郑家没落,郑公致仕,神智不清,华阳县主身故,现任家主郑卓才华平平,郑家只剩一个郑太后。
郑嘉禾的舅舅,工部员外郎郑卓,带着夫人何氏出来迎她。
郑嘉禾提裙步上台阶,神色淡淡道:“舅舅舅母不必多礼,我是来看望阿公的。”
郑卓应诺,一边示意何氏去张罗些吃食点心,一边引着郑嘉禾往郑公的住处去。
先帝驾崩之后,郑嘉禾每个月月中都要回郑府探望郑公一次。
明日是中秋节,宫里照例要有宴席,因此今日她提前来了。
郑公住的院落叫景竹院,郑卓把郑嘉禾送到院外,就识趣地不再跟进去。而郑嘉禾身边的女官、宦官们,也纷纷停住脚步,守在了外面。
郑嘉禾步入房中。
郑公这两年身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