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希望也慢慢熄灭。
他低下头,任由法警押着离开,脚步踉跄,背影佝偻,像极了行将就木的老头子。
纪清苒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法庭的尽头,面色始终平静。
纪华礼的“后悔”,她听得清清楚楚,也看得明明白白。
可那并不是真正的悔意。
不是悔不当初,而是悔棋错一步。
不是愧疚,而是失败之后的低头。
如果今天站在被告席上的不是他,如果他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纪董事长,那个一言九鼎、掌控一切的男人,他还会对她露出可怜兮兮的一面吗?
他还会问她过去是否有“如果”吗?
纪清苒冷笑了一下,眼底浮起一丝讽刺。
他根本没变。直到最后,他也只是在试图挽回他所能抓住的一切——陈玉茹也好,“一家三口”也罢,不过是他想利用亲情,让她对纪家剩下的人高抬贵手罢了。
可笑。
她哪里还有什么亲情?
从纪家为了纪婉柔,毫不犹豫推她出去顶罪那天,她就没有亲情可言了。
纪家人从没当她是个活生生的人。
如今不过是败了,才开始扮演一个悔恨的父亲。
她不需要。
纪清苒收回思绪,转身离开。
只是刚走出法庭,就被陈玉茹一道尖锐的叫骂声划破了空气。
“纪清苒!你个白眼狼!”
陈玉茹冲上来,像是疯了一样,一边哭一边打她,撕扯着她的衣服,指甲狠狠刮过她的手臂,“你连你爸都要害!你怎么不去死!”
纪清苒冷冷看着她。
“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儿?你以为拿到了纪氏就了不起了?你陷害你爸爸,股东们会瞧不起呢,就算纪氏是你的,也存活不了多久了!”
“存活不了多久,不是正好?”
纪清苒冷笑着开口,“你以为我拿下纪氏,是为了把它撑下去?不,我从来没打算让它活着。”
陈玉茹脸色瞬间变了,“你、你说什么?”
纪清苒微微俯身,目光幽深,笑意真诚又恐怖,“我知道纪华礼给你留了不少纪氏的股份,那些股份确实够你下半辈子过得滋润——不过,前提是纪氏还在。但如果纪氏倒了呢?你打算靠什么活?靠你的宝贝女儿纪婉柔?”
她笑意更大,“靠不住了吧。听说陆唯安那边,正忙着和她打离婚官司呢。”
陈玉茹身子一僵,脸色青白交错,眼底浮起慌乱,“你胡说八道!婉柔是陆家的儿媳妇,怎么会跟维安离婚!你这个贱人,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