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凭借一己之力抵抗来自周遭的恶意。回想起那日藏书阁内,被母亲言语相逼,却仍昂首、不卑不亢的她,他只觉得心口莫名的堵塞。
有他在,这些事不会再发生了!
婉仪见哥哥眉心紧蹙,面似寒冰,哪怕萤儿姐姐写得真的不如哥哥的意,哥哥也不必如此紧绷,犹如一张即将射出穿心之箭的弓一般,生人勿近。
哥哥身形修长,她只能踮起脚尖,伸着脖颈,才堪堪看到他手中那篇萤儿姐姐写的文章。
“哎呀,我拿错了!这不是萤儿姐姐的功课!”
婉仪心道,难怪哥哥表情不佳,原是她将萤儿姐姐写着玩的那张纸也一道拿来了。
她说着便要从哥哥手中取回那纸,她本就不算高,更何况哥哥还比她高了一头半,正准备奋力一跳,哥哥却反手将那纸轻轻收于袖中。
婉仪急了,哥哥这是打算找萤儿姐姐兴师问罪吗?
“哥哥,这是萤儿姐姐做着玩的,不能作数的,你别去训她。”
杜衡一听,莫名道:“我几时说了要去训人?”
婉仪不自觉地嘟囔:“可惜书房没有铜镜,要不你去找春暖要面小镜子照照?”
她摇着哥哥的衣袖,问道:“那哥哥为何要收了萤儿姐姐作着玩的文,却不收她那份正经功课?显见是觉得她写得不好,要同她理论去的。”
“哥哥,好哥哥,这确是我无意间拿错的,萤儿姐姐原本也没打算给人看。您把那纸还我吧!”
在胞妹的解释央求之下,杜衡也觉得自己方才有些冒失,遂将那纸从袖中取出,可是他有些不舍,就这样交了出去。
一时念起,他故作严肃道:“还你可以,不过此文确实离经叛道,未免日后酿成大祸,你须得答应我一件事。”
婉仪没想到萤儿姐姐的文如此严重,她自是相信哥哥的话,于是连连点头道:“妹妹都听哥哥的,只要别为难萤儿姐姐便好,她定是无心之失,哥哥莫要怪罪。”
杜衡见她慌张,神情依旧肃然,实则眼底笑意微露。他强自收敛神情,语气却已不再冷硬:“你既不愿我去训她,可该点明之处却不能就此视而不见,放任不管。”
他顿了顿,语气一转:“这样吧,品评功课一事,我来代你做。我会依你字迹,拟一段评语,由你交给她,既不伤她颜面,也不失规矩,可好?”
婉仪听得认真,立刻点头:“哥哥此法甚好!如此,萤儿姐姐便知道文章哪里不妥,又不会因知是你指出而羞惭,正是两全之法!”
杜衡见胞妹并无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