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心头一紧,隐约明白过来,原是掉入了早已为她布置好的陷阱之中。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可又该如何解释,杜衡的私物会出现在她的书中?她自是知晓,此刻已无法再道一无所知,没人再信这般说辞。
难道直接点出是有人故意加害吗?可是那人是谁?目的是什么?无凭无据,何以对峙?
苏萤将冰凉的双手紧握成拳,闭了闭眼,极力克制内心翻涌的情绪,脑中一遍遍地翻找着所有可能回击的话语。
然而,当程氏正满意地瞧着苏萤及容氏面对这板上钉钉的证据,哑口无言之时,藏书阁内却迈入一挺拔如松的高大身影。本就靠着一盏琉璃灯照明的藏书阁,瞬时幽暗了几分,使得程氏未瞧清来者神情。
只听得那声音沉稳中带着轻松,道:“找了此签许久,原是被我落在这儿了。”
说话间,那身影已走至雪鸢身前,毫不犹豫地将书签从她手中抽出,转而朝苏萤拱手一礼:“多谢。”
苏萤缓缓抬头,望向立于她面前、微微躬身行礼的身影,一时竟有些错愕。
眼前之人,眉眼柔和,嘴角微扬,话语中带着几分暖意。
“一直想问问表妹,为何将我看成豺狼虎豹,避之不及?”
只见他眼中仿若一汪澄澈湖水,话音落下,便在其中漾起微微涟漪。
“如今,我却明白了缘由。”他略顿片刻,朝苏萤与容氏郑重拱手,“杜衡在此向二婶与表妹赔罪。因我与母亲管教下人无方,致使表妹平白受此指摘与陷害。”
“我杜衡在此承诺,自今日起,杜府绝不再有此等枉事发生。还请表妹安心住下,随心行止。从今往后,不必再避着谁,更无须再惧着谁。”
程氏一听,脸色顿变,脱口道:“衡哥儿,你!”
谁知杜衡却并未回身,只是将手一抬,拦住了母亲后头的话。
只见他神色依旧,眉眼温和,带着歉意朝容氏与苏萤拱手道:“时候不早,还请二婶与表妹早些回去歇息。我这边还有些话要同母亲说,就不多留二位了。”
说罢,他朝外吩咐:“清泉,护送二夫人和表小姐回去,顺道让厨房熬些温热甜品,给二位压压惊。”
不知怎的,苏萤只觉眼前的杜衡忽然变得陌生。
他不再是那个宠爱胞妹、婉仪要什么便给什么、稍有长进便加以鼓励的兄长。也不似在长辈面前孝顺恭谨、一路护送女眷的长子长孙。
此刻的他,更像是杜府的一家之主,甚至像一位能翻云覆雨、掌控风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