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白先生只是在课上讲解文章,课后让她抄写,如今还多了个心得,她不知应从何写起。
再加上以前是每七日习一堂课,她可以找时日慢慢抄写。可如今是隔日授课,明日便是最后期限,她哭丧着脸不知如何是好:“今早看到姐姐给我补好的《内训》,我还好奇,想跟着姐姐去藏书阁看看,如今这功课在身,我可是一点玩儿的心思也没有了。”
苏萤宽慰道:“这功课又不是只你一人做,不是还有我吗?晌午的时候,我俩何不在藏书阁一见,咱们一起把功课做完。也省得你一人回房冥思苦想。”
婉仪一听,连忙点头,愁绪顿时烟消云散。
午膳后,婉仪如约而至,可方一踏入藏书阁,便“咦”了一声。
苏萤听得莫名,看向于她。
“姐姐书案上的物件,怎么与我哥哥的如此相似?”
苏萤一怔,道:“这些都是姨母置备的,许是由管事统一购置,所以瞧着眼熟?”
婉仪却摇了摇头,伸手取过案上那只砚屏说道:“姐姐可记得,那日得知经文中选,我哥哥允了我一件砚屏作为贺礼?”
那日之前,她对杜衡的印象一直停留在他少年解元的身份上。他不仅是杜府的希望所在,也是她必须敬而远之的对象。
然而那日之后,她对他的认知不由得多了一层温度,他也是位对胞妹宠爱有加的兄长。相较于她那两位同父异母的双胞胎弟弟妹妹对她的恶意,她实是羡慕婉仪有这样一位能够给予她温柔鼓励的手足。
于是,苏萤点头道:“我记得,杜衡表兄还让你自去他书房取。”
“姐姐,您看这砚屏。”婉仪拿着砚屏同苏萤解释道:“寻常砚屏均是以木或玉石做底,然而这只砚屏的底是云母。父亲在世时,恰巧收得一对,一个是我从哥哥书房取的红梅傲雪,另一个便是这雪竹扶风。”
“因云母质地脆弱,不宜频繁使用,所以哥哥便将这只收在库房,只留了一只在他那儿。”婉仪有些疑惑,道:“这砚屏是记在哥哥名下的,您确定这是二婶置的?”
婉仪这么一说,苏萤也有些迟疑,砚屏这物件确实雅致,外祖就有个玉制的。她以为正因为外祖有一个,所以姨母才特地也给她置了一个,没曾想这居然是云母做的,她一直以为只是普通的陶瓷所制。
婉仪倒不是那咄咄逼人之人,看苏萤着实不知,便也宽慰道:“许是库房的人出了差子,见二婶要一个砚屏,便连查也不查,就拿过来了。”
见苏萤仍旧若有所思,婉仪一时后悔自己嘴快,于是拉着苏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