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追究计较。我听老太太传话给太太,说这抄经之事还有六七日,你这些时日可得当心,别再昏了头。”
三年前,李嬷嬷便是听从雪鸢的计策,让她家那口子从一个寻常管事升做了前院管事。虽说她辈分高些,可心里早已唯雪鸢马首是瞻。更何况,这雪鸢迟早是要进公子屋里的,日后还不是她的半个主子?
于是,她连连点头,道:“是,是,姑娘说得对。”
雪鸢见她殷勤,话锋一转,又道:“只不过,嬷嬷你还是得多留个心眼。这表小姐初来乍到,究竟存了什么心思,谁也说不准。你不是有个干女儿在西院当差吗?你让她留意着点儿公子的动静,若是有同表小姐相干的事,记得向我回禀。”
“太太事多,有些细枝末节未必顾得上,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就得多上点心。一年光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这最要紧的关口,千万不能出了什么岔子。”
李嬷嬷听后,连忙应道:“姑娘放心,我那干女儿叫小雀,她平日里同春暖关系也不错,我晓得该怎么说。”
杜衡在东院同程氏用了午膳之后,便辞了母亲。
清泉跟在杜衡身后,本想着公子要回书房继续温习。可谁知,他出了东院之后,只立于廊道之上,并没有往西院去的意思。
清泉小心翼翼地走至公子身旁,顺着公子的视线看去。
廊道尽头是一条小径,西侧是府中的花园,东侧则是藏书阁,最远处连着偏院与那只供下人出入的角门。
因今晨有人闯了花园,让公子败兴而归,清泉自然以为公子望的是花园,可是此时刚过晌午,雪势已停,显然已无雪烹茶。
他不敢妄自揣测,只低声问道:“公子,咱们还去花园吗?”
其实杜衡并未看向花园,而是在看花园子对面的藏书阁。方才他正欲穿过廊道回西院,眼角忽见藏书阁处掠过一抹熟悉的妃红。
他顿时一怔,清晨那一袭妃红实在太过夺目,仅凭那一眼,他便认出那是苏萤。昨日约莫也是这个时辰,他见她前往藏书阁。今日,还是这个时辰,她又去了藏书阁。
思绪不明之际,听得清泉发问,他索性低声吩咐了几句,这才转身朝西院而去。
回到书房后不久,春暖便送来了热茶。见公子不发一语,她也不敢多言,将茶放置案上便退了下去。
杜衡既未执笔删改书案上的旧文,也未翻动经史子集,只静坐许久,直到清泉抱书回来。
“我按公子的吩咐进了藏书阁,表小姐似乎在查抄目录,未曾注意。我进去的时候,特意做出些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