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善解人意的!
岂不知这话如同催命符一样,沈氏立刻哭了起来。
沈家是书香门第,族中无休妻弃妇,家里无再嫁之女。
沈氏不可能像小门小户的弃妇,随随便便改嫁旁人。
芷兰伸着脖子还要乱嚷,芷清再也耐不住,扬手扇了她一耳光。
“出去!”
“小娼妇,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打我?”
芷兰挨了打,一把扯住芷清头发,就往地上拖,撕衣扯发乱作一团。
“滚!都滚出去!把你们都发卖出去,谁也别想好!”
沈氏声嘶力竭一声,才把她俩喝住。
芷清委屈的埋头痛哭。
芷兰拾起地上钗子,狠狠啐了一口,出了屋子来到廊下,继续破口大骂。
“没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儿,装什么书香门第,千金小姐的款儿?在丈夫婆婆面前逞腰子装清高,倒把奴才们的都害死!自古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女子裙带上的衣食,谁能料得到谁?装像儿不与丈夫圆房,还要霸拦着男人不许房里人伺候,你自家存的什么心?把娘家那套磋磨人的功夫,跑到婆家来使唤,也不看看有没有那命!”
香草扶着何姥姥,见姐姐披头散发从正房出来,以为是沈氏打的。
娘儿两个不甘示弱,一瘸一拐跑上廊子,也冲着里头也骂起来。
“人家奴才跟主子,赚些银钱体面,我们跟主子,只赚几顿打。自家不争气,夫君看不上婆婆心厌烦,还拿奴才撒气。啐!休你是福气!”
“嫁到人家来就克死公公,不想想自己是那丧门星妨人精!人家若不休你,怕要被你克得断子绝孙哩!不要面皮的东西,放旁人早吊死了!”
何姥姥娘儿三个,全不顾半点主仆情分,堵着廊下辱骂。
屋里院里那些人,都木怔怔的听着,没一个出来劝。
方才宁夫人在时,沈氏还能撑得住。
可她没想到墙倒众人推,她自己的陪嫁陪房,竟然也来指着脸骂。
沈氏哽咽哭泣,杜绝啼血似得。
何姥姥这口气出去,扶着外孙女去小茶房坐。
香草痛快了嘴,又忧心问道:“姥姥,咱这么骂她,她告状怎办?”
“咱沈家何等门户,能允出嫁女儿被遣?她还想还告状呢!”
何姥姥腰腿酸麻,黑沉满脸皱纹,粗树皮似得堆着。
“她今夜里不死,都是咱们的罪过!芷兰,你去库房里找两匹窄绫子,丢在她暖阁里去,省的夜里找不着。香草,你多多炖些清茶,我带些老婆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