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婆婆的面,沈氏脸红尴尬,埋怨守门婆子,不早些来通禀。
宁夫人来得及时,幸亏梨月谨慎。
宁大小姐回来后,依礼先去母亲的锦鑫堂回话。
妙童便打发了两个婆子,给梨月送了吃食赏赐来。
那两个婆子来到小厨房,见里外空城计似得,便寻到凤澜正院。
正巧听见沈氏唤人牙子发卖春棠,俩人一听魂飞魄散。
撂下东西直跑回锦鑫堂里,也不顾妙童问话,直接就告诉了孙财家的。
孙财家的不敢自己做主,少不得进屋回禀了宁夫人。
宁夫人正与女儿闲话,感叹覃家虽人口少,却是内宅和睦。
忽听儿媳竟然要卖丫鬟,气得眉心紧锁,当场摔了个盏子。
宁大小姐连忙劝慰母亲,要陪宁夫人一起过去。
宁夫人不想让女儿与沈氏关联,便让宁大小姐先回房,带着孙财家的与丫鬟婆子,一起来了凤澜院。
她们来到门口,正看见个血糊糊的人被抬出去。
春棠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儿,沈氏还点名要打宁国府的粗使丫鬟。
宁夫人忙让人砸门,好歹留了梨月几个的命。
沈氏当着人打死丫鬟,必定是瞒不住的。
宁国府苛刻虐下的名声,明日就会传扬京师。
宁夫人只懊恼,当初一时心急,娶了沈氏这丧门星。
孙财家的扯了梨月几个,请宁夫人看伤。
小手本就粗糙,被拶子夹过一遍,如同五根小红萝卜。
她还算伤得轻,环环那样老实的,不但手上伤重,屁股还打肿了。
她们都不傻,一两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煨灶猫似得躲在宁夫人身后。
宁夫人连看了几个,脸色越发青黑,眉心拧成一团。
有婆子拾了副拶子,刚递在她眼前,就被孙财家的骂了。
“这等腌臜东西,不说赶紧毁了,还拿来污太太的眼?”
拶子是官用刑具,世家勋贵眼中的污秽之物,绝不该出现在内宅。
只因沈家家风严酷,沈氏外公家是刑狱出身,才会嫁人带这个。
京师的刻薄人家,有也只敢私密用,谁家女眷敢动这个?
沈氏又羞又愧,委屈的满脸通红,泪水就落了下来。
“粗使小丫鬟们口舌轻薄,说些闲话编排媳妇,这才教训她们!”
宁夫人现在只有嫌恶,再说一个字都觉污了舌头。
孙财家的赔笑道:“不知她们说了些什么话,让大奶奶这般动怒?谁是口舌源头,谁是传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