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何必着上火呢?这个婆子与鱼儿姑娘既然都喊冤,估么着也是有些隐情的。咱们府里内宅不是公堂,管事房里管不得案子。她们既然是三太太的人,自然也就交给三太太处置,东西都给您放下了,要打要发都随您的意思。我过来也只是告诉您一声,往后休要乱吃这些婆子的药,省得吃坏了脾胃身子。”
这点破事闹了半天,最后只把做落胎药的婆子打了几板子。
宁三太太脸上挂不住,当即又犯了头疼症,说自己眼前发昏。
院子里七手八脚唤府医诊脉开药,别的事都撂在旁边不理。
“后来呢?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第二日清晨,梨月在预备早膳,听采初把这些事说了一遍。
“那能怎么样呢?若查出是鱼儿出主意又如何?宁三爷正宠着她,必定要给她推脱,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正得宠的小姨娘都动不得,就算查清是三太太与她吃药落胎,又能怎么样呢?”
早膳的汤点心做好了,采初边说边帮梨月装食盒。
“何况奶奶只是要用这件事堵一堵她们三房的嘴,让她们消停些少闹点事出来。今天已经派人套了车,要把福姐接出来,送到庄子上头去。你是没见着,要不是奶奶拿这件事堵她,三太太那样子,非要把福姐弄死才算完呢!”
三房院自己的乱事,让她们关着门闹去吧。
“总算是把福姐从火坑子里救了出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梨月是不信这些的,可心里还是佩服覃乐瑶。
明明这些乌糟事大伙儿都想躲,她还是伸了一只手,救了福姐一命。
“采初姐!采初姐!你快来!”
食盒子刚刚装好,厨房院外就跑进来两个小丫鬟,都是满头大汗。
“怎么了?这院子里东西多,又有柴炭火炉,可不能这么猛跑。”
她俩只顾着飞奔,险些绊倒在茶炉子上,把梨月吓得够呛。
“是!小月姐,对不住!”
“喊什么?赶着投胎啊,规矩都白学了!”
采初提着食盒走出来,一人戳了她们一下。
“三房院里传信儿过来,福姐夜里头上吊了!现在身子还吊在床上呢!管事房的婆子们都过去了!”
“什么?”采初和梨月都惊了。
福姐死在三更多天,她屋里没有桌子,是踩着床沿吊的。
夜里头没有声响,后院里也没人发觉。
直到早晨的时候,李娘子包了些肉饺和炊饼,与她悄悄送去。
这才大嚷大叫的,把院里众人都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