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有些紧张地扶了扶眼镜，试探地说了一句。

“这可能是虚拟的数据，只是爬虫的程序。”

说着，他还停顿片刻，整理了一下思绪，“最近我们部门在测试舆论监控系统……可能误触……”

话还没说完，就被孙毅打断，他要的不是这样欲盖弥彰的理由。

他闭了闭眼平复情绪，随后才冷冷说道：“我要的是具体负责人。”

他站起身，扫了一眼在场众人，“明天中午前，我要看见所有的访问路径。”

留下这话之后，他把众人的反应都放在眼里，最后将视线落在角落里的王浩身上，他深深看了王浩一眼，这才转身走出去。

王浩接收到对方的视线，神色沉了下来，脑海中已经有些初步的对策。

刚才孙毅看向他视线，就像刀片一样切在他的心上，让王浩为自己的接下来的计划产生了新的想法。

在孙毅离开之后，会议室里也依然保持沉默，灰尘在投影仪的照射下四处飘浮。

法务总监跟技术总监一脸神色凝重，互相对视一眼，纷纷迈开步伐朝着外面走去。

就在王浩准备收拾东西回办公室的时候，孙毅的秘书突然折返回来，低声在他身侧说了一句，“王总监，孙总请您过去一下。”

王浩收拾文件的动作一顿，这个时间节点，多半是想要质问他关于这些调查资料的。

他对着那人点了点头，“行，我马上去。”

他说完话，把手里整理好的资料跟模型全都交给吴枫，“你帮我带回去。”

只是经过这一次，王浩对吴枫的信任值有待考察，他并没有把最关键的数据文件交给对方。

而是把那几页纸对折几次，装进了自己的包里。

这些数据是他自己私下整理的，原本只是想单独在这次会议上做一个对照，没想到孙毅会突然出现。

他的掺和，让这场会议的发展方向完全改变了。

快速做好这些，他才跟着那秘书坐上了去总裁办公室的电梯。

他站在电梯里，试探地问了一句，“孙总有说找我什么事吗？”

对方却不肯透露一点，只一个劲地说他去了就知道了。

见此，王浩也不再试探，默默地看着电梯数字的上升。

一进办公室，王浩就跟孙毅看不出神情的视线对上，他握了握身侧的手，快步上前。

孙毅看着王浩脸上浮现出的忐忑神情，眼底的神色更浓了，他坐在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经过这几次照面，他还是看不清眼前这人。

“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