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什么灵宝,亦或是说一些其他仙宗的趣闻,他们也插不进话。
来自丰州的孩子,似乎天然就被排挤在这些圈子之外。
他们很多时候都只能仰望、向往,但不敢走近,不敢发表自己的意见。
说错了则怎么办?不懂装懂怎么办?露怯后被所有人嘲笑怎么办?
这其实也是向芙和丛艺很少去参加京中子弟宴请的原因。
女子总是比男子敏感一些,于是莫名的自尊心也会更强一些,每次去做陪衬,回来都是不舒服的。
其实她们在入了天书院后也曾抱怨过,为何自己会生在丰州,为何父辈不曾给予自己蒙荫。
即便不像方锦程那般每天都能请内院弟子前来助道那般夸张,但最起码也应该像是那些小世家子弟一样,最起码在那个圈子当中。
但直到此刻,当季忧的名字再次从天书院响起,当那些自己挤不进去的小圈子所议论的都是他,向芙等人才忽然从那种边缘感中脱身。
季师兄不是世家子弟,甚至连官宦子弟都不是,而是最低等的乡野私修。
他这一路走来,其实比自己还要难得多。
天书院外院不能吃天下供奉,据外院一些师姐说,当年季忧入院的时候连饭都吃不上。
当年他在外院修行,想来耳边也有不少“乡野私修”“乡野私修”的称呼。
而且他还曾因为挡了楚河晋升内院的路,被派去岐岭送死,和这次出使雪域其实没有太大区别。
但他从未去强行挤入过那些熠熠生辉的世家圈子,甚至不屑这种圈子,而是一剑一剑斩入了内院,直到如今,他的名字成了那些圈子的感叹。
他们平日仰望的,向往的,此刻也在仰望着向往着他的名字,尽管他们表现出的多数都是阴阳怪气,但嫉妒感却是无法掩盖掉的。
私修入院、战败千年世家子楚河,入内院,杀十八通玄及一名融道建立世家。
如今他又一剑千里,光寒雪域。
向芙与丛艺在夜色下微微张口,忽然就听到刘建安的声音在夜色下响起。
“曹教习明明说我才是他收过最好的学子,还夸我‘此子非凡’的,没想到季师兄一回来,他就跟着跑去了。”
“?”
向芙与丛艺对视一眼,齐齐朝着刘建安望去:“他什么时候说的?”
刘建安挠了挠头:“我每次送礼他都这么说,还说季师兄是孽徒,跟我比不了一点。”
向芙和丛艺嘴角抽搐,心说那是因为你给他送礼,而季师兄非但不送礼,还每天都盯着他的月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