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揉了揉六宝软软的小发包。
“我们六宝是孝顺的乖孩子。”
“你想哭就哭吧!别强忍着。”
“我也知道,你会舍不得自己的亲娘。”
这孩子若真的是个转头就不认亲娘的白眼狼,她才要好好地想一想,要不要将他养在身边呢。
现在看六宝为了陈安安,伤心痛哭难过成这副模样。
她反而稍稍放下了心。
见杏儿娘这么说,六宝再也止不住自己的眼泪,“哇!”的一下放声大哭起来。
“杏儿娘......有你在......真好!”
一时间,在老余家帮忙或留下看热闹的乡亲们,不由得鼻头发酸。
看着相拥而泣的两人,不是母子却胜似母子,不禁一阵欣慰。
余建业坐在陈安安的身边,伸长了脖子,好不容易看到田杏儿搂着六宝,走了过来。
“杏儿大姐......真是辛苦你跑这一趟了。”
“棺材买回来了吧?快......快让牛车把东西卸进院子来啊!”
他头一次如此急切,痛恨自己失去了一只脚,不能亲自去镇上,替他的娘子置办东西。
更恨他现在,只能在这里干坐着,什么也不能替安安做。
就连迎她的棺材进院子,这么简单的事情,他都做不到。
“这......”
“建业兄弟啊!”
“有个事......我得先跟你通个气......”
田杏儿不着痕迹地松开怀里的六宝,不好意思地低垂下头。
她特意让牛车等在院门口,不急着进院子。
就是想先进来,跟建业兄弟打个招呼。
省得他冷不丁地看见,那一大车的破烂纸扎,一下子接受不了。
万一再给背过气去,还得劳烦她又掏银子请大夫。
余建业强按下一颗急切的心,深吸了一口气,尽可能的把声音放缓。
“杏儿姐不必见外,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了。”
“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即可,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是不能直说的?”
他的嘴角扯出一个无奈又苦涩的弧度,看得田杏儿心头一酸,心里越发不好意思起来。
“就是......回村的路上,出了点小意外。”
“我买的那些纸扎......全都摔破了......”
她越说声音越低,脑袋更是垂到了胸口,让人看不清面容。
余建业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看着面前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