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纷纷站起身来,没说什么,但这样做就已经说明态度了。
孙碧青早就看透了他们的把戏,只见她冷笑连连地看向王冕:“你们联合起来反对,无非是认为集团离不开你们。可你们有没有想过,董事会能提出这个提案,其实根本就不在乎你们会不会辞职?”
王冕双手倏地攥起,再想开口时,却被一道先响起来的声音打断了:“那我也不会在乎当不当这个董事长,无论你们投不投我,季听都不会进世力。”
季砚执的声线沉稳又缓慢,甚至带着一股漫不经心,但却给整个董事局造成了极大的压迫感。
在这一瞬间,他们几乎是被一桶冰水给浇醒了。
所有人都以为季听能为季总造出光刻机,那也一定也肯牺牲自己,为季总踏上最高处的台阶添砖加瓦。
但他们想错了,绑架的愿望同时也落空了,面对的只有冰冷的现实。
季砚执的目光扫过鸦雀无声的会议室,仿若垂视朝堂的君主:“还有新的提案吗?如果没有的话,那就开始投票。”
董事们全都不吭气了,在秘书发下决定票后,一个个老实地拿起了笔。
高管们倒有不少人若有若无地朝季听投去视线,先不说董事局到底想做什么,这兄弟俩关系八成是水深火热。
姜明德见状,悄悄凑向季听:“你知道小执是为你好的,是吧?”
“嗯。”
季听回答的倒是肯定,但语气太淡了,姜明德一时也拿不准他的情绪:“小季啊,你知道小执的名字是谁起的吗?”
小季看向他,“您。”
“你怎么知道?”
“因为如果是季震霆或者季世泽,您肯定不会主动提。”
一反常态的,姜明德这次并没有露出自得的神情,反而叹了口气:“其实我曾经后悔过,千不该万不该给他的名字里加了一个执字。”
季听眉心微动,有些不理解:“季砚执的名字很好听,也有深意,您后悔的原因是什么。”
“佛教论书中有一句话,我执为根,生诸烦恼。”姜明德垂下眼睛,摇了摇头,“他以前对仇恨的嗔痴太重了,甚至一度让他变得自傲凶戾,经常处于一种狂躁的状态中。”
说到这,他忽然抬起眼,静静地看了季听一会儿:“可是,我现在突然不后悔了。”
季听这次还是不明白,“为什么?”
“因为他找到了他真正的「我执」,它就是你。”
季听这次也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开口道:“您放心,我会送您棋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