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执都闭上眼睛了,灯却一直没关。
他转过头,发现季听靠在床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你发什么呆啊,我脸上有花啊?”
【你刚才,是在说反话吗?】
季砚执眉心微皱,“你说哪句,不想去那句?”
季听点了点头。
“是不是反话你听不出来?”
季听敛了下眸,[以前已经慢慢能分辨了,但这次……
【这次,你没发火。】
季砚执被他弄得莫名,半冷不冷地笑了一声:“我不冲你发火,你还不习惯了是吗?”
还以前能分辩,说话什么语气什么情绪,哪个正常人听不出来?
季听没办法回答他这个问题,抿了下唇角:[算了,再问下去,季砚执或许就会察觉了。
他返身去关灯,没想到却被忽然攥住了手腕。
季听回过头,微微睁大的双眸仿佛在问他怎么了。
季砚执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像是在找什么一样:“你是真的听不出来?”
他听得出来季听在隐藏什么,而且隐藏的这个东西还不想让他发现。可是季砚执不知道这个东西具体是什么,又不能直接问,只能继续刚才那个话题。
【听出来了。】
季砚执将信将疑,“那你说说看,我刚才说的是不是反话。”
两边都是一半的几率,季听只能凭运气。他沉默了几秒,缓缓摇了摇头,
“你这不是能听出来吗。”季砚执松开了他的手腕,心头却留了点东西。
“关灯,睡觉。”
季砚执的行程就定了两天,但原本是第三天早上才飞回京市,但因为季听不想去waic,所以隔天下午就提前出发去了机场。
这一路上季砚执一句话都没跟季听说,甚至脸都冲着车窗,仿佛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直到上了飞机,季听主动递去平板:【你别怪廖凯了,是我自己要去的。】
季砚执将将压下去的火气,腾得又冲了上来:“季耳朵,季家是不是穷得叮当响了,你连个正经的造型师都请不起了吗?”
说完,他又扫了一眼季听的发型:“你看看你剪的这个头发,我说你审美差你还不服气,现在是不是丑得要死?”
季听不明白他到底在气什么,[袋獾到底是气我上午去了街边的理发店,还是气我头发剪得丑?
[如果是后者,头发长在我头上,袋獾又气什么?
季砚执听到他的心声,心头冷笑连连。行,有出息了,还怪他多管闲事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