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总是记吃不记打。
他心里不屑,却看不到自己眉眼间的戾气消减,转而消弭于无形。
林清几番确认,这才相信季砚执没对季听动过手,可脸上的紧张却半分没有缓解:“我知道你二叔和季瑞的事了,听说你爷爷还怀疑到你头上了是不是?”
要不为了这件事,她也不敢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提前从国外回来。
季听想了想,回道:“季震霆应该不是怀疑,他只是想在众人面前找个借口,让我去给季立平顶罪。”
林清呼吸一滞,霎那间,她的眼泪像开闸的水一样涌了出来:“他,他怎么能这么做!你好歹也是季家的血脉,季立平的命是命,你的就不是了吗?!”
“他凭什么让你顶罪,凭什么让你去顶罪……”她呜咽得厉害,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心里积压的委屈和悲愤一时到达了极点。
自打她嫁进这个家,季家上下一直都看不起她,她也始终为自己的选择忍气吞声,不敢在人前显露半点情绪。可她这么多年的忍耻苟活,换来的却是季听被羞辱轻贱。
想到这里,林清彻底陷入了崩溃,她整个人哭的站都站不住,只能握住季听的手不断地愧悔。
“对不起……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是妈妈错了……”
季听没想到她的情绪会这么激动,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道:“事情都过去了,那天季砚执把我从鹤园带了出来,季震霆后面也没再说什么。”
林清蓦地一顿,她难以置信的看向季听,眼泪还在不断从脸上淌下:“是小执…是他救了你?”
虽然不全是,但季听又不想解释那么多:“嗯,是他。”
林清显然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她怔忡了一阵,脸上露出了一个很奇怪的表情,像是难过又像是欣慰,情绪交织到季听完全看不懂。
她抬起手,用力又仓促地在脸上抹了几下:“小听,现在妈妈回来了,你别害怕,这种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季听倒是不担心,季震霆多半不敢再惹他了,除非想一家子都进去吃牢饭。
情绪平复一些后,林清深吸了几口气,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妈妈要走了,我今晚不在家里住,我回来的事你也先别跟你爸说。”
说完,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我就是想看看你爸突然发现我不见了,会不会急得六神无主。”
季听沉默了片刻,道:“你回来的事,季砚执也知道。”
林清看着他,眼中浮起几分困惑:“你忘了吗,小执都不跟你爸说话,他又怎么会告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