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车辆碾过张震半小时前布置的警示标记时,仪表盘指针猛地跳到140迈。
"是蝎子探险队的车!"负责观测的了尘的望远镜突然剧烈颤抖。
镜片反光里映出后方沙丘顶端晃动的金属光泽——十二面棱镜拼成的太阳能反射板正在聚焦阳光,三公里外的沙地腾起扭曲热浪,远处岩壁上投射的光斑正缓缓组成箭头形状。
阿吉突然按住骆驼脖颈,畜生不安地喷着鼻息。
二十米下的沙层传来闷响,某个精密仪器的蜂鸣声穿透地质结构检测仪的警报。
张震抓起卫星电话时,屏幕雪花中突然跳出加密频段的摩斯电码:【猎犬已嗅到血腥味】
张震猛地松开缰绳,吉斯118的轮胎在砂石路上擦出两道焦痕。
他踩着踏板跃上车顶时,车身因重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咱们被咬住了,甩不掉!“他故作轻松地甩了甩汗湿的额发,指尖却将方向盘捏得发白。
后视镜里,三辆军用吉普正咬着烟尘穷追不舍,车顶架设的重机枪泛着冷光。
柳沁雅忽然抓住他小臂的手微微发抖,指甲几乎要掐进他迷彩服里:”你别冲动,总、总有办法的!
她声音像绷紧的琴弦,眼角余光扫过副驾上昏迷不醒的考古队员。
齐老枯瘦的手掌突然重重拍在车窗上,震得茶缸里的水泛起涟漪。
"停车!"老人花白的鬓角随着车身颠簸不断颤动,却死死指着远处起伏的山脊。
成群的黄羊正在戈壁上疯狂奔逃,扬起的沙尘像移动的雾瘴。
本该是捕猎者的灰绿色人影动作却透着诡异——他们端着ak系步枪的姿势如同提线木偶,关节转折处带着机械式的僵硬,枪口始终朝着车队方向微微倾斜。
"望远镜!"张震接过仪器时手背青筋暴起,镜片里映出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那些追击者的肩章处空荡荡的,本该绣金星的位置只残留着褪色的布料,领口却别着枚锈迹斑斑的红星徽章。
柳教授突然倒吸一口冷气,车队恰好碾过一处松软沙地。
前方草原突然如被巨兽啃食般塌陷,半截布满苔藓的铁架从流沙中探出,锈蚀的俄文铭牌上还能看出"1967"的字样。
"全员警戒!掩护轿车!"张震的吼声撞在铁皮车顶上。
机枪刚在车头架响,草浪里突然窜出数十条黑影。
这些不速之客面孔涂着荧光迷彩,眼白在暮色中泛着病态的青蓝,牙缝里咬着的刺刀却是标准的苏军制式,刀刃上暗红的朱砂在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