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雪月城那几家。
”陆轩辕蘸着茶水在石桌勾画:“冬灭那支全队二品起跳,队长是三品。武阁分堂更狠,去年他们三把手单枪匹马挑了漠北七煞。”
秦峰后槽牙发酸。
昨晚斗笠男那柄弯刀还悬在记忆里晃荡,若不是陆老头及时赶到,自己这支队伍怕是要在巷子里被包圆。
“更邪乎的还在后头。”陆轩辕突然压低嗓门:“武阁总堂这回憋着大招,五支队伍全要冲进前十。光是帝都分堂那支,听说藏着个二十出头的阵符奇才。”
凉亭外忽然卷过阵穿堂风,秦峰后颈激起层鸡皮疙瘩。
他盯着石桌上未干的水渍——方才画圈的位置不知何时被自己抠出个浅坑。
陆轩辕敲着茶碗沿直摇头:“雪月城那支队伍,队长可是三品境界,在武阁居然才排老四!这世道真是邪了门了。”
他忽然拍着大腿笑起来:“当初武阁总部的灵猴长老压根瞧不上你的拳脚功夫,现在想来也不稀奇。
人家天天见的都是千年参王,谁稀罕你这颗野山参?”
秦峰摸着下巴没接茬。远处冬青树上积雪簌簌落下,陆老头的山羊胡跟着颤:“官面上冬灭组织算顶梁柱,可要论起真刀真枪,怕是连雪月分阁都压他们半头。”
秦峰猛地记起天城外那场对话:“那天柳堂主说,天道会那帮人也会掺和进来?”
陆轩辕手一抖,茶水泼湿了袖口。
他盯着茶渍沉默半晌,突然笑出声:
“正邪不两立?在朱雀秘境里可都是规矩人。自打宋朝那会儿就立下的规矩,黑白两道谁都不敢破。”
见秦峰满脸困惑,老头压低嗓子:
“上届前十有仨是邪道,前年更邪乎,阴曹谷直接包揽两个席位。不过今年武阁势头猛,那帮魑魅魍魉该收敛些了。”
林间忽然卷过阵阴风,惊起几只寒鸦。
秦峰盯着石桌上晃动的树影,突然觉得这朱雀秘境倒像口沸腾的火锅,什么牛鬼蛇神都在里头扑腾。陆轩辕摩挲着茶盏叹气:“这届朱雀秘境怕是要打破头,听说有几件压箱底的秘宝要现世,武道界怕是要翻江倒海了。”
他忽然拍着秦峰膝盖惋惜道:“你小子要是能再熬两年,未必不能争一争前二十的名次。”
秦峰捏着茶盏没接话。
二十来岁能赶上这趟车已是万幸,真要是十六七岁的小毛孩,别说这届秘境,下届超龄了更没戏。
角落里山海阁六位长老正闭目养神,其中三位周身气劲凝实如渊,比昨夜那斗笠杀手还要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