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清楚,这青衣童子绝非寻常人。对方真正的身份,远比方才那些死去的曹家之人更为可怖。
而如今,自己不仅失去了依靠,还被迫中止了最关键的蜕皮过程——这对一头蛇妖来说,几乎等同于从中五境跌落为凡蜕。
方知寒闻言,却不以为意,回头对那青衣童子笑道:“你这小子,倒是调皮。”
那童子咧嘴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眼中满是得意与兴奋,仿佛这场猫捉老鼠的戏码才刚刚开始。他斜眼看了眼那仍不敢动弹的火蟒,啧啧道:“瞧瞧,把它吓成这样。也就你说几句好话它还听。要换我,早一口吞了它。”
火蟒全身微微发抖,连头都不敢再抬,只能保持着低伏在地的姿态,以示臣服。
而楼下,崔东山依旧倚着酒壶懒洋洋地站着,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朝楼上望去。
他嘴角微翘,轻声道:“这小家伙们,也就你镇得住。”
方知寒没有回应。
楼阁风起,木梁轻响,风拂起他的白衣,他的眼神微敛,望向面前的火蟒和那青衣童子,心中默默道:
——暖树,灵均。
“跟我走吧。”
方知寒轻声说出这句话时,语气平淡,仿佛随口而出,却蕴含着不可抗拒的力量。他的目光落在那位青衣童子身上,眼神柔和却坚定,像是在看一个早已注定会同行的伙伴。
“你也是。”他又看向那位仍倚墙而立、面露惶恐的粉裙女童,嘴角含笑,眯起眼睛,像春日微风拂面,不带一丝威压,却让人无法拒绝。
那粉裙女童正是刚才那条猩红火蟒的化形,此刻化作稚龄模样,却仍带着妖族特有的寒意与威势。她背靠书楼墙壁,姿态显得极为艰难,仿佛方才化形耗尽了全部力量。她望着方知寒的眼神复杂,有惊惧,有迷茫,也有迟疑。她不敢迈步,却也不敢逃跑,只能僵在原地,仿佛被定在了原处。
青衣童子倒是洒脱得多,蹲在窗边,手托下巴,咧嘴一笑,眼中却有几分狡黠与试探:“跟你走?有没有好处?”
方知寒点了点头,嘴角上扬,“自然是有的。”
这一句话,仿佛敲响了某种无形的鼓点。青衣童子神情一肃,眼底那点顽劣立刻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妖族特有的果断。他沉声应了一句“好”,旋即身形一动,竟毫无犹豫地撞破五楼的窗户,划出一道青影,直奔天际!
窗外,一道刺目的金光紧随其后,那是他本命气机凝聚而成的妖灵护体之光,长不过两三尺,却如金虹裂空,尾随在他之后,宛如一道神光划破天幕,转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