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一下子弯成了月牙,脆生生地说道:“谢谢孙大哥!”
这一声“孙大哥”喊得那叫一个甜,差点没把孙会计的魂儿给勾走。
“嘿嘿嘿……不客气,都是革命同志,应该的,应该的……”
孙会计笑得合不拢嘴,脸上的褶子都快挤成一团了。
再说李冬生这边,在炼钢厂的自行车棚里停好了三轮车,刚把车支稳,身后就传来柳爷那带着几分调侃的大嗓门:
“小李啊,我说你可真行!这厂里拉肉的公车,都快成你自个儿的私家车了哈!”
李冬生拍了拍身上的雪,伸手提起野鸡腿上系着的红绳,掀开厚重的棉帘子。
“柳爷,您可别这么说!我天天风里来雨里去的,不都给厂里拉货呢嘛!”
说着,他把野鸡轻轻放到墙角,又接着道:“再说了,没这三轮车,我能给您弄来这野鸡,让您尝尝鲜?”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柳爷已经麻溜地把棋盘摆好了,迫不及待地招呼道:“来,小李,杀两盘!”
“我跟你说,这几天我又淘换来一本棋谱,你之前那招铁滑车,在我这儿可不好使喽!”
李冬生一屁股坐下,凑近火炉,搓着手,想驱散骑三轮一路带来的寒意。
“柳爷,真是不巧了!今天我还真没时间陪您杀棋,我是来接俺妹子回家的,下棋可就耽误事儿了,改天,改天一定陪您好好杀几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