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辈子还当了护林人,这里面的门道他再熟悉不过了。
这雪天的山里,可不是他一个人能随随便便进去瞎晃悠的。
就算身上带着个系统,他也不敢贸然拿自己的小命去赌这一把。
“冬生哥!冬生哥!”
突然,李冬生听到有人扯着嗓子喊他。
他回头一瞧,只见一个穿着大棉猴儿的黝黑少年,正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跑着,一边跑还一边兴奋地挥舞着手臂,那眉毛上挂满了晶莹的冰碴,脸蛋儿被冻得红扑扑的,可脸上却乐开了花。
“虎子?”
李冬生一眼就认出了来人,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感慨。
上一世,这石虎可是他最铁的兄弟,两人好得能穿一条裤子,整天在一块儿调皮捣蛋,到处惹事儿。
哪怕后来自己家道中落,家破人亡,石虎也始终没抛弃他。
到了晚年,两小老头还经常凑一块儿下下棋,唠唠嗑……
“冬生哥!我大伯今儿跟着队里进山打猎去啦,嘿,你猜怎么着?打了两只肥兔子!队里给俺家留了一只!”
石虎跑到李冬生跟前,气喘吁吁地说道,那眼神里满是兴奋劲儿。
“我找了你好半天了,刚才去你家,婶子说你出门了。我就寻思着,你指定会往这打谷场跑。”
李冬生挑了挑眉毛,一脸疑惑地问:“找我干啥?”
“吃兔子肉啊!”
石虎激动得不行,伸手就去拉李冬生的胳膊。
“走走走,咱奶都把兔子肉闷锅里半个多钟头了,早该熟了,香的嘞!赶紧上俺家去,分兔肉吃。”
“哎哟,我都多久没尝过肉味儿了,馋得我直咽口水。”
李冬生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不去。”
“啊?为啥啊?”石虎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石虎家里情况特殊,爹妈走得早,就剩下奶奶拉扯他长大。
家里全靠队里和亲戚时不时地帮衬着过日子。
以前李冬生不懂事儿,压根体会不到自己爹妈养家的艰难,更别说能理解石虎家的不容易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哪能再像以前那样,光顾着自己解馋。
“没啥为啥的。这肉我不想吃,也不能吃。你自个儿回家吃去!”
“也别喊狗娃儿跟栓儿他们几个了,这肉留着你跟奶奶好好吃一顿。”
石虎一下子愣在那儿,直勾勾地盯着李冬生。
他咋瞅咋觉得今儿个的李冬生透着股子说不出的怪劲儿。
可具体哪儿不对,又实在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