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母什么时候去世的?”
“父亲在两年前,母亲在一年前,孟小姐归宗是在其父去世之前,打探过了,与夫家是感情破裂,商议和离,之后其夫家便另娶了一位,与孟家再无瓜葛,至少,听闻到的是如此,若要深查需要增加人手。”
顾正臣思索了下,摆了摆手:“先看看张致中那里如何应对吧。”
宛平县衙。
知县张致中听着更声传来,这才将目光从状纸上收回,对打哈欠的县丞陆斌、典史张尚道:“孟家女被害,牵连到了宗族,金家,现在其前夫也冒了出来,状告孟家女窃取其家产,将不属于嫁妆的部分带了回去,还拿出了证据……”
“这还不算完,竟还有四个商人,说孟家赊欠过其债务,借据也都拿了出来,要求瓜分孟家财产以偿还,可现如今,孟家大院里,已是钱财空空,就连宅院,那也改了契!”
“而且这借据,落款竟也全然是孟小姐,就连这手指印,也能对得上,四张借据,一万三千余两,这手笔可不小啊。一桩看似寻常的案件,竟起了如此多波澜,还真是令人震惊。”
陆斌揉了揉鼻子,强打精神:“县尊,这起案件虽然牵涉到的人很多,但下官以为,最需要调查的是金家少爷。这房契名义上说补偿,可背后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谁也不清楚。”
“而且孟家家产不少,这才短短一两年,便落魄到举债的地步,实在有些不可思议。据其邻居所述,孟小姐日常花销并不大,内宅里也就只有两个丫鬟,外宅只有一个管家,两个老仆,并无其他下人。”
张尚胡子微动:“可孟小姐与金家有婚约,若是金家图谋孟家财产,成婚之后,孟小姐自然会将全部家产当做嫁妆带过去。”
陆斌侧头:“嫁妆是女人的财产,夫家若无其允许,不可挪用。兴许是金家不想受制于人。”
张尚瞪了一眼陆斌,低声道:“再调查一次金家,咱们县尊还当不当知县了?”
陆斌悚然。
去年年初,金飞鸿的妻子突发疾病而死,张致中总觉得有问题,便去调查了一番,在仵作、医官几番作证之下,张致中还觉得有些疑点,但案件被布政使司勒令结案。
张致中因为这事顶撞了布政使司几次,最终查不出其妻子非病死的证据,加上死者家属请求结案,不得不结案。
就这个缘故,原本大移民之后,付出颇多,安置移民良好的张致中却因为布政使司的奏折给了个中平,留任宛平。
这一次若是再去调查金飞鸿,找出证据还好,若是找不出,这知县